“什么意思？”自己问他们，他不开口，自己一开口却像说了多荒谬的话一般。
“他们找到曾东这个关键证人，肯定是连夜就录了口供的，还等着你去杀他不成。”左敏身份使然不能翻白眼，不然早就翻天上去了。
搞不好李璋等人正等着他们派人去抓个现行呢？
冯府世代武将，有自己的内狱，定期向刑部大牢输送刑讯人才，里面有让人闻风丧胆的手段，曹斌派去的人能扛得住吗？
“那你说怎么办？”曹斌想他们跟自己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不可能眼睁睁看着自己被此事困住，若真敢如此就不要怪自己到时候实话实说了。
想到这一茬的曹斌一副破罐破摔地看着左敏，同时看向左敏的还有李陵，他们都在期待这位总是在关键时刻出谋划策，帮大家化险为夷的人。
但左敏却没有像往常一样给出解决方案，却道：“不知道。”
言语之间多少有些摆烂的意味，另外两个人傻眼了。
左敏从王府出来长舒一口气，很久没有如今日这般痛快了。
只是他并没有畅快多久，第三日便收到密信：有人约他到城西缘法寺一叙。
左敏到后不出预料地见到了一身素衣的高贵妃。
显然是李陵去告状了。
高蓉看着眼前这个最得力之人，又想起曹斌那个鼠目寸光，唯利是图的亲家，只觉得头痛：“曹斌是没远见的，但他终究是王爷得岳父。”
左敏道：“王妃与王爷并无一儿半女。”
言外之意是其他人也可以做王爷的岳丈，反正高贵妃自己也不喜欢曹丽，不然曹丽为何多年不孕，此事二人心照不宣。
见左敏如此直接，高蓉也懒得绕弯子：“永州军营是我们的一把利刃，若曹斌被此事牵连，对方的人肯定会借题发挥，将此事闹大。到时候不仅永州军营有可能会落入他人之手，王爷府怕也不能脱身干净。百花楼一事，王爷颇受牵连，到现在还皇上还很生气，若是再与赌坊扯上关系，只怕会彻底失去圣心。”
左敏知道当初高贵妃选曹丽做王妃就是为了得到永州军营的支持，这么多年曹斌闯祸不断，看在他手里的兵权，都替他一一遮掩。
时间一久左敏便不再积极，不只是因为曹斌对自己的态度，还有更重要的一点：曹斌从不收敛，再这样下去搞不好要被他拖累，以致于功败垂成。
“臣明白娘娘的顾虑，我们可以在永州军营里找其他可托付之人。”左敏拱手献计道。
“谁？”
“曹斌副将于多海。此人跟在他身边多年，熟悉军中事务，在军中颇有威望，青山军营一事也是他在主导……”左敏越说声音越小，因为他看见高贵妃的脸上并没有露出高兴的深色，反而带着莫测的凝重。
半晌，高蓉幽幽道：“左大人，你还记得当初我们为什么联手吗？”
话尽于此，聪明如左敏知道自己被套话了。
高贵妃生性多疑，不放心曹斌也忌惮自己：
若是曹斌出事，曹丽被休。军营这边自己肯定会让于多海顶上，王府内则由沈春补齐。到时候自己一家独大，高贵妃肯定不乐见于此。
左敏知道自己这次不得不出手：“微臣明白了。”
高蓉看着左敏满意道：“那现在该如何？”
左敏心情复杂：“容臣回去想想。”
高蓉：“行吧，本宫也累了，上完香还要回宫陪皇上用完膳，你也早些回去。”
“时不待人，左大人得抓紧了。”左敏走到门口，高蓉似是不放心，提醒道。
左敏没有回应，回到府里在书房坐了几个时辰，提笔写了两封信，一封往宫里，一封去了沈府。
很快宫里边的回信到了，只有一个字：可。
沈府的回应也来了。
沈从军特别怕自己岳父找自己，这次也是一样，但他还是得硬着头皮来，规规矩矩地站在他面前，接受他刀子一般的目光。
“你不是一直想找机会报复你那不听话的女儿吗？”左敏开口道，“现在便有个机会。”
沈从军一听顿时来精神了，激动道：“小婿愚钝，还请岳父大人明白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