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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敏到后就看到曹斌,腆着大肚子坐在厅内,看见自己也只是虚虚抬手,唤了声:“左大人。”
这便是他对兵部尚书的礼数了。
他知道曹兵是故意的,做得这样明显也是故意让他知道自己是故意的。
他这样的挑衅左敏早已习以为常,他同这个荒蛮野夫不一样,礼数周到地回礼。
至于端坐正位的二王爷,左敏从不指望他能出声主持公道。
这位对此从来都是装聋作哑,倒不是因为曹斌是他老丈人。
而是他庸碌无为,根本不懂驭臣之术,底下人的矛盾他哪里会调解?无论是自己还是曹斌,对他言辞稍微激烈一点,他便露怯失了方寸,只得点头,毫无主见。
只要不当着他面拔刀把对方杀了,他都可以视而不见。
曹斌看不惯左敏这种只知道背后搅弄风云的文官,每次面对自己挑衅总是这幅态度,谁不知道他恨不得自己死,嗤笑了一声,端起桌面的茶杯啜了一口。
“今日叫二位来是商量赌坊的事。”李陵前些日得知有人在讨论赌博。
以前他们遮掩得极好,百官迫于他们的势力,没人敢说一个字。如今不一样了,一点点风吹草动都要警觉起来。
“事出反常必有妖,看来三王爷他们要有所动作了。”左敏补充道。
“左大人提关掉赌坊。”李陵心里是怕这个声音洪亮,面容凶恶的老丈人的,他下意识说是左敏的提议。
结果左敏目光落在他身上,凌厉得让他一抖,找补了一句:“当然我觉得很有必要。”
见他毫无威严的模样,左敏暗暗叹了口气。
“关掉赌坊!?”如意料之中,曹斌叫喊着站起来,但他到底不好明目张胆地质问李陵,于是转向左敏,“那青山军的花销左大人出?”
看着李陵不肯与自己对视的样子,曹斌立马就肯定是左敏那老贼给灌的迷魂汤。
左敏不急不缓回道:“曹大人先别急。只是眼下这条路已经不安全了。”
李璋等人势力大涨,他们已经不能与之分庭抗礼。
苍月严令禁赌,他们查这事迟早的事。
熟知律法的左敏知其严重性,决定先发制人,赶在他们查之前撇清关系。
曹斌自然不信,分明是左敏这些朝廷文官没从赌坊分到钱,心里不满所以才接机报复,断自己财路。
什么李璋势力见长,当初他们能将如日中天的太子一派拉下马,如今却没本事替自己遮掩,谁信?
曹斌自然不能直说,只得搬出军营开销。
“我和王爷算过了,以往赌坊的上供加上国库的钱应该是够的。”左敏知道曹斌的性格,那些钱不少进了他的将军府的私库。
见他始终不愿松口,左敏只得“委婉”点道。
“你什么意思?”曹斌被他这样当面提点自然翻脸,那些钱他可不是一个人花的!
李陵看着岳丈盯着自己,心里止不住地发虚。
王妃曹丽生活奢靡,自己自然也没少享用,他此时要再不开口,以其性格,肯定要说出不少让人难堪的话:“此事实在没办法,还得多仰仗将军,到时候本王从王府账中出钱支援一二。”
“那一两年之后呢?”曹斌反问到。
“皇上龙体每况愈下,也就这一两年的事。”左敏打蛇随棍上,“在苦一苦将军。”
曹斌被堵得没话说,他很想骂一句:“去你娘的,咋不苦一苦你自己?”
回到府里曹斌越想越气,辗转难眠,半夜叫来管家曹大:“你去把赌坊的曾东叫来。”
曾东跟着曹大来到将军府,一盏茶的功夫也没有就又回到家中。
曹斌找他就两件事:关赌坊、给钱。
曾东和他打过这么多年交道,早就习惯了他的贪婪无度,蛮横霸道。但是这次着实过分了。他竟然狮子大开口要五万两!
平时赌坊的钱大多都进贡给他,自己手里的还要分给手下帮忙做事的人,偶尔还要打点。上哪给他搞五万两?
可以他对曹斌的了解,若是自己不能按时交五万两到曹斌手里,对方有一百种方法弄死自己。
“与虎谋皮,与虎谋皮呀!”曾东悔不当初。
坐在院子里长吁短叹了半宿,只见到贴身小厮脚步匆匆朝这边来才觉天亮,困意也席卷而来:“我去躺会,有事来叫我。”
小厮是知道他一夜未睡,有些为难:“启禀老爷,外面来了个人,说要见你。”
自认命不久矣的曾东哪里有心思管这个,摆摆手烦躁道:“不见!”
“那个人说是来救您性……性命的。”小厮怯怯道。
刚转身的曾东顿住了,对方这话茬看来是知道些什么,本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曾东强忍困意,带着小厮到门口。
对方一身灰白色短打,气度不凡。
“阁下是?”曾东问到。
“怎的,在下来救您性命,您却连屋都不让进?”
见他不愿意在外报家门,曾东越发觉得对方是救星,忙将人迎进屋,关上门。
“敢问阁下尊姓大名?”这次曾东十分有诚意地鞠躬道。
“在下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