量,但真如左敏所言,那简直无异于赌博。
“刚刚我步步紧逼,要向三王爷揭发她,别说闺阁女子,就是七尺男儿也要慌几分。她虽面色慌张,却又能马上说出闹到皇上面前去,拼个鱼死网破的话来威胁你我。她不是不怕死之人,否则当初也不会答应入王府。”左敏沉吟道,“她这等胆识反应,兵行险招投靠三王爷也就不是什么稀奇的事。”
“那该如何?”沈从军虽难以置信,但左敏说的话他向来就算心里不服,但面上也要装出十分信服的。
左敏没把沈雪放在眼里,就算她和李璋是一伙的,也掀不起什么风浪:“破船还有三斤铁,李璋有三两个帮手也不意外。眼下有更为重要的事要做。”
之前自己本打算将外孙女沈春给李陵做侧妃,结果却只得了个侍妾的位置,这无异于打了他的脸。
他清楚对于李陵来讲,跟大多数男人一样,侍妾和侧妃只是名分上的讲究,但本质差不多,他才不会在乎沈春究竟该是侧妃还是侍妾。
再说高贵妃,她怎么会在意这种小事。
所以肯定是曹斌那边咬死不同意。
明眼人都知道以李陵德性,沈春并不貌美,又愚钝无知,没有威胁到曹俪地位的本事和本钱,可曹家却硬要将此事做绝。
左敏太了解曹斌了,生性敏感多疑,一直以来他就是他们这一派除了李陵之外最大的受益者。自己将沈春送进王府的事肯定刺激到他了,如今他是在借此在告诉自己,将来李陵当皇帝之后,他们曹家肯定要最大的利益,至于左家能分多少得看曹家愿意给多少。
对于曹斌这种霸道蛮横的作风,左敏自然是不会寄希望于以后他能大方地对待自己。他现在的对手分内外部,外部是李璋,内部是曹家,是时候制定新的方向了。
“曹家最大的优势就是永州军营,恕小婿直言,咱们手里没兵,说话自然不能硬气。”沈从军难得有那么一次说道左敏心坎上了。看着老丈人的眼神,他知道自己说对了,颇受鼓舞,连腰杆都硬了几分。
左敏慢慢道:“当初曹家提议盗取国库偷偷养兵时,我就不同意,如今这假银子被查出来便是我们的机会。”
沈从军见左敏神态便知他心里已有计划,心里一阵激动,他现在也是恨极了曹家。
一个王爷的寿宴自然是热闹非凡。更何况李陵虽然还在禁足,但是今天皇上还是赏赐了不少东西下来,所以许多人都想着皇上还是看重李陵的,所以之前有意冷落他的,只好更卖力地捧场才是,一大群人闹亥时依旧没有走的意思。但对于李璋来说戏已经演完了,是时候退场了。
沈雪老早就在等张复过来叫自己了,一见到他来,差点没从椅子上跳起来。她按捺住内心的激动,去和李璋一起同李陵夫妇二人告辞。
他们自然是要相送至门口,然后挽留几句。沈雪实在受不了李陵那黏糊糊偷摸摸的眼神率先钻进了马车。
回去了路上,李璋想起刚刚李陵看沈雪的眼神,心里一阵火。再看看沈雪反感的样子,想着以后就没有必要勉强她来了。不过他拿不准沈雪是否还在为早上自己开她玩笑的事生气,不敢先开口。
沈雪早就将那件事给忘得一干二净了,她现在满脑子都是今天见左敏的事。她觉得有必要跟李璋讲自己可能暴露了。
李璋看她一脸小心地同自己将今天见左敏的事,心里松了一口气,看样子是没有生气了,便道:“不妨事,左敏不是个好对付的。我一早也说过,就算他知道了也不妨事。”
沈雪听李璋再次保证,心里的石头才算真的落地了。便大着胆子向他打听查国库的事:“怎么没听到皇上下令彻查?”
这不符合常理啊。
李璋道:“国库关系到边疆防务。黄平一案已经闹得沸沸扬扬,如果此时彻查国库,便会让人怀疑国库空虚。到时候不管真相如何,边界定会不太平。所以皇上决定将黄平一案定为贪污案。”
沈雪很想反问,皇上就这么甘愿做睁眼瞎吗?但还是忍住了。李璋刚得信任,如果追着皇上要他彻查,牵连出李陵,说不定又会被怀疑。只得惋惜道:“这么一趟下来,也没落个好处。连修楼的功劳也成了别人的。”
“那青云山里面的军营呢?”沈雪差点忘了这个,激动地问道。
按理说皇上要是知道了,李陵就死定了。不过他今天却依旧风光,要么就是皇上怕李陵破罐破摔直接起兵造反,要么就是李璋没跟他讲。
沈雪隐隐觉得是后者,但心里依旧有些期待。她太想李陵一派赶紧完蛋,自己也好解脱。
果然,李璋平静道:“我没说。”
见沈雪一脸疑惑,解释道:“兵部是左敏的天下,如果告诉皇上在青云山还有一个军营,以左敏的神通,定能私募军队变成常规征兵。反而还容易被反咬企图构陷。反正国库的事皇上已经知道真相,内心自有决断。”
说完见她一脸不甘,李璋继续道:“负责修楼的叫花行,是自己人,等修完楼之后便会接任檀州太守,不算什么都没有。”
沈雪知道朝堂之事牵一发而动全身,有很多正义不是不能声张,而是声张了会引起更大的灾难。每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