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的意思是,最希望朝廷能做到的,是帮助商行缩短运输距离?”
这话一出,众人都沉默了。
如若真能如此,对这些大商行来说绝对是天掉馅饼的事。
既能不损失现有与官府间的优势,又能扩大商业版图,谁不乐意呢?
只是,这事儿谁也都清楚,朝廷根本没有银子来办这事。
若真要办,只能加大税收力度,到时候需要的银子摊在了各商行头上不说,真正能办出什么事出来,还是未知之数。
各商行久与官府打交道,自是知道官府中人拿银子手段一流,做人手段一流,做事手段九流。
到时候银子缴了,路修不成,而且或许会以此为借口,不断向各商行索要银子。
那时候就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哑巴吃黄莲,有苦难言了。
所有人沉默不语,纪子期好似明白众人心中担忧,微笑道:“我倒是有个法子,说出来给各位参详参详,看是否可行!
刚刚所言,无非指向一点,修路!俗话说得好,要想富,先修路!
但相信各位也知道,现在黎国周邻战事不断,西羌刚刚议和,国库空虚,无法拿出大把银子修路。
所以,这修路一事,最后还是要落到各商行头上。”
此言一出,底下顿时炸开了,原本担心的事成了真,众人心中气愤不已。
性子急的人,直接冷声质问道:“纪小姐的意思,是要商行出银子修路?若如此,我李氏商行抱歉得很,没银子!”
“李当家的莫急!请听我说完。”纪子期对他的冷言冷语,毫不在意,“修路所需的银子确实是由各商行出。
不光如此,应该说是修路这件事,由各商行全权负责!”
“什么意思?”有人不解了。
纪子期道:“意思就是,修哪里的路,怎么修路,由愿意负责的商行自行决定,官府只出修路的标准!”
“那这商对行有什么好处?”
纪子期道:“好处一,哪个商行修的路,则该路段用该商行的名字命名!
好处二,商行修路花了多少银子,则按今年该商行所缴之税计算,免掉多少年的税。
举个例子,唐氏商行今年所缴税银五万两,而唐氏修路花了五十万两银子,则唐氏未来十年免税。
好处三,修好的路上官府每隔一段距离,会建立收费站,所经过的马车按标准收费,但倘若是该商行所修之路,永久免收过路费。”
纪子期每说一点,底下便传来一阵抽气声。
第一点,对一些大商行来说,具有莫大的吸引力,毕竟人一旦银子多到一个普通人无法想像的地步后,想的便是流芳百世的事。
而第二点,对一些发展中的商行来说,则更有吸引力,这个做法等于是提前按现在的规模交税。
对于有野心的商行来说,每年都在扩张,则代表税也同样在扩张,若只缴现在规模的税,省下的银子足以支付现在向银庄借银的利息。
因为前两点太震憾,第三点对现在的各人来说反而只是锦上添花之事。
“我唐氏愿意出银一百万两修建天顺前往南秦的路!”深信纪子期的唐大公子,第一个表了态。
一旁有些醉了的叶小娇,听到唐大公子说出一百万两,也不管是什么事,跟着大吼了一句,“我叶氏也出一百万两!”
叶七爷脸色铁青,恨不得将她那句不经大脑的话塞进去,更甚者将她整个人塞回大嫂的肚子里。
要知刚才那几点确实很吸引人,可万一自家商行收益不好,或是天灾人祸呢,那到时候银子也出了,路了修了,收益却不好。
不是将整个商行都赔进去了吗?
所以仅管人人都想到了莫大的益处,再一想到这同等的风险时,又都有些犹豫了。
毕竟这有可能是流芳百世的事,也有可能是赔上全部身家的事。
而且来的这些大多数并不是当家作主的商行大当家,不敢当场拍板。
除了唐大公子或叶小娇这种类型的。
还有对纪子期莫名信任的安掌柜,“我安氏商行亦愿出资修路,但具体从哪到哪,以及出资多少,需要与家父商议过后再报朝廷。”
纪子期了然点点头,“修路事宜,并不需要各位现场决定,以明年二月底为限,倘若在二月底前回复的,则按刚刚所说优惠执行。
若过了此时间段,则其税收按每年一成的递增来计算其免税年限。
若同一路段有几家商行愿意承包,以最先收到详细计划的为先。
同样,若二月过后,想要承包修某段路的,以公开竞标方式进行,不具有先到先得的优势。
以上,请同时转达给各商行大当家!”
来参加此商行会议的人,忐忑不安地来,迷迷糊糊地走了。
外面候着的马车车夫,闻到自家当家掌柜身上的酒味,均以为是喝多了。
却不知那些人脑子里正不停计算着得与失,以及该如何上报,包括自己的建议等等。
安掌柜走了,走得很迅速,因为他要立马将此事告之他的父亲安氏商行大当家。
他直觉认为此事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