廷的证书今日下午就会送来!”
黎渊眉眼淡淡,嘴角些微翘起,温声道:“师妹,祝贺你!”
语气平淡温和,像未去南秦之时那般一样,纪子期却敏感地觉得那声音里好似多了些什么,或者说,黎渊给她的感觉有些变了。
也许是经过南秦一事,黎渊也开始成长了吧。纪子期只能如是想。
纪子期微笑道:“多谢夫子,多谢杨师兄!”
“小雪啊,想必你回来这几天,你太爷蒋大师已经跟说过这术师协会整顿的事了吧,你可有何想法?”古夫子问道。
“夫子,学生进入术师协会的时间并不长,对其了解不甚多,太爷交待过,要配合您进行整顿,”纪子期道:“
不知您心中是否有了想法,如果方便的话,先透露一二,学生定当全力配合!”
古夫子道:“老夫和卢夫子,就是和你一起从地宫中出来的卢一范卢术师,刘夫子被斩后,他接替了刘夫子的位置,成了这数师协会中的一名夫子。
我俩也算是老相识了,前些日子从湘西回来后,陛下和蒋大师决心整顿术师协会,我二人也曾多次交流,分析术师协会会走到今天这一步的原因。”
古夫子顿了顿,转向黎渊道:“大皇子,接下来老夫说的话,听来或许有些不敬,但只是就事论事,并不是推托责任,还请大皇子谅解!”
看来接下来是要说到皇帝陛下和朝廷了,因而古夫子才转换了身份,纪子期心想。
“夫子严重了,在这术师协会里我只是杨成,夫子仅管知无不言,出了术师协会,该忘记的,学生自会忘记。”黎渊道。
“谢大皇子!”古夫子继续道:“我二人分析后,均觉得术师协会走到今天的缘故,反倒是陛下及朝廷过于看重所致!
先皇、先先皇以及当今陛下对于术数,向来推崇备至,全力支持,信任有加,因而术数在黎国,被推到了至高无上的位置。
民间不少平民百姓对术数之人心存敬畏,视其为高深莫测的存在,这极大地导致了术数界众人的自我膨胀。
因此忘记了各任陛下之所以推广术数,是为了让术数造福于民,而不是为了满足各人不断扩大的私欲。”
古夫子说到此,忍不住叹了口气,“只是人心难测,术数界中大部分人,早已在自我满足的路上越走越偏,又如何能拉得回来?
既然现有的已拉不回来,便只能从根基开始,培养品行端正性情淳良的术生。
这是老夫愿意回术数协会的原因之一,也是卢夫子愿意留下来的原因。
从我二人自身做起,从我二人的学生做起,树立新的榜样。
多培养一些如同小雪你这样的学生,谦虚有礼,爱护同门,共同推进术数的发展。
更好地将所学用于民,造福于民,将黎民百姓置于自己的荣誉之上。
并且希望逐步影响更多的人,通过一代一代的努力,慢慢将术数界这座开始倾倒的大山拨正。”
如此愚公移山般的精神,听得纪子期肃然起敬:“夫子高洁,学生惭愧,真正是自愧不如!”
古夫子笑着摆摆手,道:“小雪,你太过谦虚了!夫子已经老了。
思路没有你们年轻人活泛,实在想不出更好的方法,只能想到这么旧这么笨的点子。
小雪啊,夫子跟你说这些,不是想你按夫子的意思来配合执行,只是想表明夫子与卢夫子等人,坚定支持术师协会整改的决心!
但夫子也知道,凭我几人之力,若靠这笨方法,怕是一二十年内也不会有什么变化。
但黎国现在的情形,等不了术师协会慢慢地进行调整。
所以,如果小雪你有什么想法,千万不要有什么顾忌!
大家都是一条心,你就尽管大胆地提,大胆地说,夫子等人一定支持!”
“夫子,学生明白了!夫子既如此说,学生就说说学生对这件事的看法。”
纪子期道:“夫子刚刚所言术师协会之弊端来源,学生十分认同。
但倘若夫子是想靠人性自我约束,而让术师协会成术数研究者的乐土,这点学生却不是十分认同。
如同夫子所言,人心难测,未必人人都能如同夫子与卢夫子般品性高节,视身外物为粪土。
或许今日在夫子的影响下,尚能把持住自己,但钱帛最易迷人心,而人心最易腐化。
无需太久,术师协会这座大山仍会倾斜!
所以,若将术师协会这座大山的根基建立在人性上,学生是不赞同的。
不管术师协会也好,术数界也罢,是山也好,是楼也罢,学生认同最重要的是根基。
根基稳,即使不断向上增长,即便偶有倾斜,依然会稳,而且极易拨正;
根基不稳,只会越长越歪,不管如何费力拨正,迟早还是会崩塌。
因此学生的想法是:从建立术师协会的根基开始,而这个根基,不是人,不是人性,而是制度!”
“制度?”古夫子黎渊齐齐发问,“何为制度?”
纪子期道:“制度即如同黎国律法般的条例,所有术数界之人必须严格遵从。
而这制度最最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