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遮天蔽日的原始森林中,安静的仿佛被冰冻一般,听不到鸟雀的声音,见不到出没的野兽,只有那密密麻麻的荒草,只有那比人还粗的巨木。
越往里走,人就越感到自身的渺小,那种看不见外界的压抑让人的情绪会不由自主的低落、疯狂。
可在平埔人眼中,这片密林却是祖灵赐给他们的家园,是他们可以自由翱翔的天空,是他们从小到大就生活的所在。
这里,他们太熟悉了。
现在,他们就在家园之中,如穿了隐身衣般隐藏在森林的每一个角落,外人根本发现不了他们。
一棵几人粗的大树之上,如果不盯着仔细看,谁也不会发现那树上竟然藏着人。
两个年轻的平埔人一动不动的趴在树上,他们的眼睛死死看着不远处的山脚。他们看到了那些可恶的外来人,看到了那些正被外来人驱赶着跪在地上的女人和孩子们。
“那鲁,汉人在干什么?”年纪小的克图感到茫然。
“不知道。”
那鲁摇了摇头,突然右手的匕首猛的往身边刺去,这让克图吓了一跳,随即却变得高兴起来:“有吃的了!”
“给你。”
那鲁将蛇一分为二,带着头的那截给了克图。在平埔人的眼中,蛇头可是好东西。克图不顾那蛇头还在动,一把捏住便将蛇的身子对准自己的嘴巴,贪婪的喝起蛇血来。之后,二人将蛇皮剥掉,就那么生吞虎咽起来。
他们是真的饿了,好多天他们都没有吃过东西了。好在,祖灵赐给他们的猎场有很多动物,他们才能勉强支撑下来。可惜的是,因为汉人的小队伍经常摸进来,所以他们不敢经常捕猎,也不敢生火,因为那样会暴露他们的藏身地。
“要是有盐巴就好了。”
克图舔了舔嘴上的蛇血,腥味很大。
“等打跑了这些汉人,我带你去古邦出草猎头。”
那鲁说的古邦是距离平埔数十里的一个汉番杂居的村社,以前他们没有盐巴和粮食时经常去那里出草猎头,每次都能满载而归。
那鲁成年之后的第一次猎头就是在古邦,那一次被他猎杀并剥下头皮是一个汉人少女,很美。
那鲁现在都还记得那个汉人少女在死前用他听不懂的话在哀求什么,他当时也心软过,可是想到祖灵在看着自己,他还是毫不犹豫的割下了这个汉人少女的头颅,进献给了伟大的祖灵。
这是他们的传统,每一个平埔人都必须坚守,而克图的第一次猎头就是那鲁带他去的。
“我要剥他们十张皮!”
克图恨恨的向山脚下的汉人军队看去,他的哥哥门塞在半个月前被汉人的军队刺死了,母亲因此伤心的天天哭泣,眼睛都有些看不见了。
“会的...”
那鲁正准备说话,耳畔却传来了女人的哭喊声。
那是母亲呼唤儿子的声音;
那是妻子呼唤丈夫的声音;
那是女儿呼唤父亲的声音;
那是孩子哭泣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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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人,这些汉人真卑鄙!”
罗达奥的眼神愤怒的让人可怕,如果有可能,他恨不得把那些喊叫的女人舌头都割下来!
阿加农沉默不言,山下女人孩子的哭叫声让他心烦,汉人很卑鄙,他们是想用这些女人孩子动摇他的族人。
一眼看去,很多族人的脸上都有犹豫和迟疑,不少人都在盯着他这个族长看。
阿加农知道,这些人动摇了。
汉人,真的很狡猾!
“你们干什么?难道你们真的想下山投降吗!”罗达奥凶恨的扫视那些明显动摇的族人们,在他的逼人目光下,不少族人将头低了下去。
但却有一个男人没有畏惧罗达奥的目光,他勇敢的上前表达了自己的意见。
“头人,为什么一定要和汉人打?做汉人有什么不好?做了汉人,我们就能永久的住在一个地方,可以有庄稼收,可以不用再饿肚子,可以请老师教我们的孩子,可以请郎中替我们看病......这一切,有什么不好,难道非要跟从前一样靠野蛮的猎杀活着么?”
“唐卡,为了你的老婆孩子,你就想背叛头人,背叛祖灵么!”罗达奥愤怒的抽出手中的长刀指向唐卡。
“你要杀我么?”
唐卡同样将自己手中的刀抽了出来,罗达奥是猎头的勇士,他唐卡同样也是。
周围的族人见状都愣住了,全部看向了头人阿加农。
“放下刀!”
阿加农感到愤怒,在他的怒目下,罗达奥不甘心的放下了手中刀,唐卡同样也将手垂了下来。
“唐卡,你是想下山投降吗?”
阿加农看着唐卡,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头人,我的老婆孩子在他们手上...”唐卡的声音有些弱,他可以和罗达奥针锋相对,但在头人面前,他始终心虚。
“女人没有了可以再娶,孩子没有了可以再生,但是投降了汉人,我们就得替他们做牛做马,难道你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