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壬:“放了殿下,否则我杀了这老头!”
话音一落,方才稍作犹豫的士兵,又押紧了被俘的叶家军。
方若谦淡定斜视他,“老身苟延残喘之命,不配与反贼五皇子相提并论!”
于壬手中剑刃一紧,“老东西,死到临头了还为叶家卖命!”
周宗泫见此形势,轻笑道:“方参将被捕,叶家军被俘,你们二人也快快束手就擒吧!”
叶荣看着因于壬瞬间扭转的形势,颇感心寒,“于壬!我父亲与莫将军待你不薄!你如今所做之事,愧对他们对你的栽培!”
于壬不知何时,早已脱下了叶家军的战甲,连手中佩剑都成了都京守卫军的模样,“栽培?我只知当年你父亲是如何屠我乌族满族!”
于壬竟也是乌族余孽。
“乌族叛乱在先,我父亲受皇命屠族在后,若非我父亲心慈手软未全然履行陛下屠族之令,怎会有尔等乌族余孽流窜至今?”
“叶恪俭若真有怜悯之心,就不会下令屠杀我乌族上万无辜父老乡亲!”于壬语气渐渐激动。
“西昌守卫军不会与你同流合污!”
“你说胡勇那个蠢货吗?万丈悬崖,怕是早已摔得身首异处,和大昭无能的太子一样!”
此刻,魏芜攥紧了拳头,是他对于壬与周宗泫的心慈手软,酿成如今的死局。
一番激动的对峙后,于壬云淡风轻道,“我数到十,你一刻不放了殿下,我便屠你叶家军一兵,若到十你扔不放,我便杀了这老头!”
没等叶荣反应过来,于壬大声喊道:“一!”
随之话音落地,一名士兵长剑一挥,一位被俘的叶家士兵鲜血飞溅,倒地不起。
于壬狠戾地看着叶荣惶恐、绝望的神情,笑着道,“二!”
没等士兵动手,魏芜将手中的剑丢在地上,以双手钳制周宗泫,“我放了他,你放了方参将,也不要伤叶家军战俘的性命。”
于壬意外地看着干脆利落的魏芜,轻轻点头,“好。”
三、二、一——
二人一起松开人质,周宗泫飞快地捡起地上一把剑防身。
而方若谦脖颈方才离开于壬的剑刃,下一秒,于壬的剑便从他背后直直刺入,从心脏利落刺出。
方若谦口吐鲜血,双眼瞪圆了回头看于壬,还欲还手与他同归于尽,只见于壬手中的剑飞快拔出,鲜血溅在他的脸上,他却眼也不眨。
方若谦直直倒地,再也没有动弹。
于壬看着他死不瞑目的尸体横在自己脚下,恶狠狠地说道:“师父,当年屠我全族,你也有份!”
叶荣被眼前的景象震住,紧接着是愤怒至极、歇斯底里的狂吼:“于壬!!!”
于壬却云淡风轻地笑道,“我只答应了魏大人放了他,不杀战俘,却没答应不杀他啊!”
魏芜扶住她,怒视着于壬,和一旁也颇为惊讶的周宗泫。
几名士兵走上前,将叶荣与魏芜手脚捆住,押至营中。
周宗泫大声告知全军:“叛军全军被俘,明早押送回京!”
营帐外,始终没有轻举妄动的翌皋王子沉思着伫立。
周宗泫走到翌皋面前,客客气气道,“殿下请领兵回吧,待大昭局势已稳,与贵国仍旧交好。”
翌皋稍稍犹豫,还是答道:“好。”
周宗泫笃定他不会孤注一掷,与叶荣为伍。
淄临城外驻扎的东夷军队连夜又撤离得了无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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营帐内,叶荣和魏芜被捆在两边,动弹不得。
“荣儿,翌皋他处境艰难,能来淄临支援已足矣,方才兵变之时他袖手旁观,你不要怪他。”
“我不怪他。”
“是我的错,我明知于壬与宗泫有异,若早些了解后患,事态不会演变至此。”魏芜的语气中平静带着几分悔恨。
叶荣带着心疼弱弱地摇头,“若我当初没有执意要离开都京,也许一切都不会发生。”
“荣儿,错的是他们,你是无辜的。”
二人的交谈声引来营帐外周宗泫的注意,他大步走进营内。
也许是心虚,他始终站在忽远忽近的地方没有靠近二人。
“先生,大局已定,无需再计议什么了。”
魏芜远远看着他,语重心长地问,“大局已定了吗?”
“皇城已尽在掌握,叶家军动不得身,天下早已大变了,我念及师生旧情,若你肯臣服,我定不痛下杀手。”
“皇城被困,大军被控,皆为乌族所为,与你周宗泫何干?”
周宗泫这才走近了到魏芜面前,“你这是何意?乌族此番谋反就是为了扶我上位!”
魏芜缓缓道,“乌族乃先祖皇帝开朝之时臣服于我大昭的异族,如今异族已得大势,为何还要向你周家作臣?”
“若没有我策反皇军,乌族怎会如此得道多助?”
从魏芜的言语与周宗泫的反应来看,叶荣得知此番兵变仍有一丝转圜之地,低声配合魏芜道,“可是先生从前阁中所讲的,楚军薛子常。”
魏芜与叶荣对视一眼,心照不宣,他缓缓道:“方才营外于壬字里行间透露着乌族与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