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三十五(1 / 2)

天色渐暗,仍未等到叶恪俭,叶荣顿觉说不上来的一阵心慌。

魏芜忧虑地看着她不安的样子,“荣儿,我们进宫去寻叶将军吧,许是一时半会儿没处理好。”

“嗯。”叶荣点头,赶紧和魏芜一起进宫。

宫中,皇上和家眷仍未回来,皇城司的士兵也尽数离宫护送,四处便冷冷清清的。

魏芜问当值的巡守,“见到叶将军了吗?”

“回太傅,我刚轮值上来,并未见过。”

宫中的寂寥令叶荣原本心慌的感觉更甚。

二人行至皇城司府房中,一路上竟未见一兵一卒,整个宫中能见到的侍卫全在达天门外了。

府房内寂静无声,叶荣能听见自己和魏芜的呼吸声,她神经绷紧,缓步踏进里屋,屋中的窗户大开着,轻薄的纸张被风吹得满屋飞扬,冲鼻的血腥味袭来。

叶荣颤抖着低下头,看见窗户下倒着的人,一动不动,先是熟悉的衣裳,再往上是至亲的面孔。

她止不住地双腿瞬间瘫软,大声嘶吼着,用手臂的力量爬过去,“爹!!!!”

魏芜被眼前的一幕惊得双脚瞬间麻住,叶恪俭半倒在窗边,双目睁着,胸口一处刀伤直刺心脏,鲜血遍布衣裳,流淌到墙壁和地上,凝固,褐红。

他颤抖着双手扶起瘫倒在地上的叶荣,叶荣抓着父亲的双手,不停地哭叫,“爹?爹?你看看我,你看看我啊!爹,别吓荣儿了行吗?别吓我了,荣儿知道,爹不会丢下荣儿一个人的,爹……你不要不理我,我求你,我求你和我说说话,我求你看看我……”

叶荣不断地抓着父亲早已僵硬的双手,捧着他的脸,看着他仍睁着的双眼,不断地叫他,不断地乞求,不停地哭,一直到她的呼吸都被眼泪堵塞,瘫倒在地上歇斯底里地大口喘着气。

叶荣无法接受,不能接受,白天还在自己身边的父亲,几个时辰后已阴阳两隔。

只平淡地一别,竟是最后一面。

魏芜咬紧了嘴唇,抱住叶荣双手青筋尽起,无声地揪着心看着叶荣的失控。

“荣儿…… ”

叶荣转过头抓紧魏芜,犹如抓到一棵救命稻草:“魏芜,我爹不会死的对不对?我爹是在战场上百战不死的大将军,他不可能就这样不声不响地死在这儿,对不对?魏芜,我求求你,我求求你,快把我爹叫醒,他就是一时失神了,你快叫他回来,快叫他回来……”

魏芜竭力遏制住她的起伏,他太阳穴青筋暴起,紧紧地抱住失控的叶荣,用颤抖的声音道:“荣儿……叶将军他,已经走了……”

听到魏芜的话,叶荣再也无法在残酷的现实面前逃避和挣扎,反而全身都放松下来,她颓然瘫倒在魏芜的怀中,如孩童般放声痛哭,她紧紧抓着他的衣领,一直哭到喘不上气来。

窗外传来入宫的成批车马声,魏芜扶起叶荣,哽咽道:“荣儿,我们,和叶伯伯,好好道别,好吗?”

叶荣颤抖着,缓缓点了两下头,她咬着牙转头再次对上父亲离世时的脸,绝望,不甘,她直直盯着父亲的双眼,最终还是闭上双眼,把手轻轻放在父亲的脸上,颤抖着不舍着,魏芜深吸一口气,把手放在她的手上,二人一起帮叶恪俭合上了双眼。

魏芜哽咽着低声道:“叶伯伯,您放心不下的所有,魏芜定都以命相护。”

叶恪俭合上眼的一刹那,叶荣放下手看到他紧闭着双眼,那张熟悉的脸上再也见不到宠溺的笑眼,一刹那,她便被绝望的现实重重击垮,晕倒在地上。

身后,迟迟赶来的皇城司官兵被眼前的一幕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紧随其后的是莫迎,他怔怔地跪在门口,大声狂吼着跪行至叶恪俭身边。

莫迎的吼声引来了更多的人,消息也一瞬便由宫人传到了皇上耳中。

皇上瞬间瞳孔放大,转过身抓着报信的下人,确认此事为实后,他一个踉跄倒在龙椅旁,颤抖着大声道:“来人!来人!起驾!即刻起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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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城司中,叶荣被宫人送回了佼兰殿,魏芜留在此处,决意要查出凶手。

莫迎已然失神地站在原处,只有魏芜还能抑制住心底的百种情绪,强撑着去理性地思考判断。

魏芜察看着整间房屋,从书案到窗边,显然一段不长的距离经历了不小的打斗,地上东西四零八乱,地面上几条长长的剑痕,一直拉到窗边。

窗下的木条碎裂开来,是被人撞裂成了两半。

紧接着是窗上喷射状的血迹,叶恪俭是在窗边站着时被刺破心脏,窗边的墙壁上一条长长的血痕,是他背过身靠在墙上,一点点瘫倒在地上留下的。

最后,魏芜仔细检查着他左胸处的伤口,是被匕首所刺,且伤口形状呈叶形,是双刃匕首。

他瞬间想到了什么,一把拿过身后士兵手中的轮职册:九月九——府房——副都统——何意

魏芜马上厉声问:“何副都统呢?”

底下士兵纷纷小声道:“何副都统,今日下午就走了…… ”

莫迎也瞬间意识到什么,马上追问道:“何副都统今日当值为何下午就走了?”

“副都统他走时说……他说护卫圣上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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