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三十三(1 / 2)

荒废的祉安城中布满大昭士兵,逃离城池的难民也陆续回到城里,城中战况并不严重,损坏也不大。

淮阳侯府的大门满是官兵把守,府中似是从未经历过这场战乱一般,一切一如往常、完好无损,被毁坏的只有普通百姓的家。

叶荣穿梭在淮阳侯府中,四处观察着,期望能找出什么蛛丝马迹证明淮阳侯谋反的目的和他与乌族的关系。

叶荣走进淮阳侯的书房,房中似是已很久没有人来过,砚台中的墨汁都已结块。

叶荣环顾四周,翻箱倒柜,没找到任何有用的线索。

正准备离开时,她的视线落在已经结块的砚台上,叶荣瞳孔放大,淮阳侯的笔墨砚台都放在书案左侧。

淮阳侯若是左撇子,那日在营中的淮阳侯,夹菜、握剑用的都是右手。

叶荣急忙跑到前厅,“爹?爹?”

叶恪俭正与申衍商议淮阳侯之事,叶荣突然闯进来,“你不好好休息,怎么跑到这儿来?”

来不及废话,叶荣问:“爹,你们是在何处发现的淮阳侯?”

叶恪俭不解道:“他躲在淮阳侯府的地牢。”

“他现在可还活着?”

“正审着呢,这个淮阳侯老奸巨猾,竟然把责任全都推到已经死了的周宗荇身上!”

申衍:“我看也没有继续审的必要了,叶兄直接取他人头回都京见圣上便是。”

叶荣听罢急忙阻止道:“不可!万万不可!爹,申将军,带我去见淮阳侯!”

叶恪俭十分意外,道:“你见他干嘛?爹自会替你杀了他报仇。”

来不及解释,叶荣拉着叶恪俭就往外走:“我有重要的事要见到他才知道!”

叶恪俭无奈,带叶荣走到淮阳侯关押的牢房。

牢房中,淮阳侯被绑在十字木架之上,士兵正准备用火刑,他耷拉着脑袋,奄奄一息。

叶荣赶忙冲上去,确定淮阳侯还有一口气,命令士兵给他松绑。

士兵面面相觑,看着叶恪俭,叶恪俭见叶荣紧张认真的样子,心中已然知晓她确实发现了什么,挥手让士兵给淮阳侯松绑。

淮阳侯应声倒在地上一动不动,叶荣一把扯过他的手,左手上布满了握剑起的茧,而右手上干干净净。

叶荣瘫坐在地上,缓缓道:“爹,淮阳侯说的是真的。”

叶恪俭疑惑道:“什么?”

“他并未谋反,他被周宗荇挟持了。”

叶恪俭不敢相信,问她:“你不是都在营中见过他了吗?他怎么会不是主谋?”

叶荣又凑近面前淮阳侯的身上嗅了嗅,没有那日的淮阳侯身上的香料味。

她确了信,“那日我见的淮阳侯是旁人易容,他是右手握剑,而真正的淮阳侯是左手握剑。”

叶恪俭顿了顿,冲上前看淮阳侯的手,不可置信地甩开,问叶荣:“你确定?”

“我确定,那日的淮阳侯身上有和洛夫人一样的香料味,此人身上没有。”

叶恪俭瞬间愣在原地,自言自语道:“洛夫人…… 乌族…… ”

叶荣抓住叶恪俭的衣袖,“爹,我和魏大人来西平郡时在山中遇到了几名乌族人。”

叶恪俭盯着叶荣,惊在原处,良久,他开口道:“荣儿,此事爹已有估量,你不必再管了。”

叶荣点点头,躺在地上的淮阳侯也恢复了意识,听到二人的话,有气无力地虚弱道:“…… 乌族?”

叶荣扭头看向他,试探性地问道:“淮阳侯可知,周宗荇与乌族有何关系?”

他虚弱地张了张嘴,叶荣赶忙把他扶起身来,命身边的士兵给他递来杯水。

他缓缓地喝下水,靠在牢房的墙砖上,缓缓道:“宗荇的生母洛氏便是乌族人,十二年前被屠于西平郡中。”

这下叶荣一切都明白了,继续问道:“殿下是何时,如何被周宗荇挟持?”

“景阳侯事发后,他假意投靠于我,我念及与景阳侯的旧情便收留了他……”

叶荣骤然起身,周宗荇勾结乌族余孽挟持淮阳侯谋反,若是魏芜没有杀了他,也许能从他身上探知更多消息……

眼前真正的淮阳侯身型佝偻,中年之态,那日的淮阳侯却身形挺拔,看着不过是三四十岁的姿态,难怪自己当时觉得淮阳侯看着比父亲年轻。

从地牢出来,淮阳侯也已被转移到客房中请医师来看,叶恪俭却忧心忡忡。

叶荣问他:“爹,你在忧虑什么?”

叶恪俭沉思道:“周宗荇已死,乌族下落不明,爹在想如何向圣上交差。”

“西平郡已定,爹为何不知如何交差?”

“爹临走时与圣上约定,带淮阳侯的项上人头回都京,便取消了你与太子的婚约。”

叶荣想起那日魏芜对自己说,不会让自己和太子成婚,忽然想到:“爹,魏大人为何来了祉安?”

“魏大人得知了祉安城的消息,便猜到你会以身换城中百姓。”

叶荣低头思索,“那魏大人为何知道西平郡的密道,爹为何不知道?”

“魏芜从前随赵将军打仗,这密道图是赵将军战死在西平郡时的遗物,只有他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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