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七(2 / 3)

只剩下叶荣还倒在窗边学桌上,沉在睡梦中。

魏芜照常在堂上闭目静坐,待到再睁眼准备离开时,竟见她还未回宫。

上书房内鸦雀无声,窗外知了没完没了地吵闹,衣裳早已换成薄纱夏衣,魏芜一步步走近她,又停在桌边不知该如何叫醒她,晚风吹得窗边风铃直响,男人就这样站在原地沉思。

“公主。”他静静道。

叶荣没有醒。

“叶荣。”

依旧没有动静。

只好轻轻用手指敲了敲桌子,才把她叫醒。

叶荣缓缓睁开眼,整间屋子里已没有其他人,只剩下一袭青色长袍挡在视线前。

“魏大人,我,我刚在这儿休息一下,马上离开。”叶荣坐起身来,揉了揉被压麻的半边脸。

“公主日日在此处休息,长久了对身体不好。”魏芜转身准备离开,暗讽道。

面露惭愧,叶荣强行解释道:“我……我是最近几天太累了,还…… 还没适应。”

听闻这话,魏芜停顿住,回头问道:“公主哪里还不适应?”

只好拼命找补,叶荣想了想说:“从前在西京我都是天亮了才醒,天没黑就上床准备睡了,自从来了都京,每天天没亮就来上课,天黑了又要来听皇子们围谈。”

魏芜点头肯定道:“都京即是此般。”

叶荣却说:“我只知皇宫是这般,都京的样子倒是分毫不知。”

魏芜不解地看她。

“与我爹到都京后便进了宫,从前日日随管教姑姑,如今日日至鹿修阁。”

这话倒是没错,魏芜道:“想出宫却不得空。”

“正是。”

虽不知怎会一日两往阁中却无暇出宫,魏芜还是言道:“公主此刻便可。”

叶荣挥挥手,起身说道:“进出皇宫,颇为繁琐,天色已晚,早些歇息。”

行至阁外,魏芜停于鹿修阁的马车前,淡然道:“我此刻要出宫回府,公主若乘此车进出,可还繁琐?”

犹豫片刻,方才睡的一觉,此刻倒是精神得很,若有现成的马车,倒是没理由拒绝。

“那倒是极好,魏大人送我回我爹府中便可。”叶荣钻进马车。

魏芜愣在原处,没想到她如此痛快答应,随后也走上车。

太傅马车十分宽敞,车内外都挂着明灯,马车夫驭马也很是平稳,一路从叶荣来时的路踏出宫门。

车行过达天门外军廊时,叶荣掀开窗幔,探头看着硕大的达天殿越来越小,深灰色的高耸长廊渐渐变成背景,心中顿生逃亡之意:若是就此出去便不再回来,若是叫车夫一路驭回西京,心中定是分外畅快。

而如今想到这离宫之路,不久后又是同一条进宫之路,还是有些难过。

“魏大人可去过我爹府中?”叶荣搭话问道。

魏芜目不斜视,轻点了一下头。

“叶府老宅?”叶荣追问。

魏芜依旧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听我爹说,他和我娘就是在那儿成的婚,我的兄长便是在那里出生。”叶荣自言自语地说,魏芜没有理会。

“魏大人和我爹是旧相识吧?”

魏芜侧头看她,缓缓道:“何出此言。”

“魏大人不是去过叶府老宅吗?”叶荣平淡道。

魏芜淡然转过头,没理会她。

马车渐渐远离宫墙,周遭也传来闹市声,叶荣索性把窗幔拉起便于自己一路看着街边,也任由街边的百姓朝马车里看是哪位达官显贵。

魏芜有些不自在,低声道:“公主若感兴趣,下车去逛便是。”

叶荣开心道:“好!”

独自下了车,车上的人却拉下窗幔,没有动身之势,叶荣隔着窗幔大声问道:“魏太傅不下车吗?”

身旁几个路人听到后议论纷纷,如此尊贵的马车,里面坐的原来是太傅大人。

魏芜隔着窗幔低声答:“我让车夫慢些驶,在车中等你。”

过于吵闹,以他的声量,隔着窗幔叶荣根本听不清,只好更大声问道:“太傅说什么?”

这下议论的人更多了,围着马车想一瞥太傅真容。

一位书生模样的路人在人群中,对身边几个妇人说:“我听闻当朝太子太傅就是丰庆五年的文武状元,那可谓是气宇轩昂,风度翩翩,此时方值弱冠之年。”

一个妇人好奇地说道:“那想必太傅定是家财万贯,妻妾成群。”

书生答道:“那是自然。”

魏芜只好起身走下马车,拉着叶荣的衣袖走出围堵的人群。

行至宽敞处,才缓缓松开,魏芜不动声色地说:“公主在宫外莫称在下官称,以免引人非议。”

二人缓步走在一处卖吃食的小街,许是天色已晚,这里往来的行人较刚才演戏法的地方倒是少了许多。

叶荣才知道自己为太傅惹来麻烦,有些惭愧地答:“对不起啊魏太傅,我没有想那么多,方才太过吵闹,我才…… ”

“魏芜。”打断了她,魏芜淡然道。

魏太傅这是要我在宫外直呼他尊姓大名。

虽说他年纪辈分并未长叶荣许多,但总归是先生与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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