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受伤了吗?”润玉关切地问道,抬手轻轻抚在胸口处,将霜花虚拢在掌心。
早先他受三万道极刑养伤的那段日子,每晚他们都是这样相处的,所以,此刻的他并未多吃惊,倒是很自然就接受了。
霜花在他胸口蹭了蹭,不言不语。
润玉以为她不想说,也不再追问,只由着她这么贴着他:“罢了,等你想说了再告诉我,可好?”
他放下手中奏折,走向床榻合衣而卧,有她在旁不便更换寝衣,今夜便如此吧。虽然他还想再看会儿奏折,可他暂无睡意,并不代表锦觅不需休息,时辰已晚,她该早些入睡才是。
夜色正浓,璇玑宫的寝殿内空荡荡的,但比之往日里无处不在的清冷,润玉却觉得今晚甚是温暖,让他无比眷恋满足。
也不知何时睡着的,润玉唇边挂着柔和的笑意合眼安眠,察觉到他入睡的锦觅,这才仙光一闪化为人形小心依偎在他身边,满眼柔情地注视着他毫无防备的睡颜。
她凝望了半晌,方靠在他的颈窝处闭眼,默默于心底道:不用怕,便是所有人都不站在你身边,我亦会永远陪着你,死生不离!
第二日一早,润玉从甜美的梦境中醒来,率先感应起胸口,发现那点微凉仍在,才牵起唇角恬静一笑,原来是真的,并非梦境,真好。
不久,邝露前来禀报事宜,敏锐地发现
今日的殿下心情极佳,便是平日里会让他凝眉的事,他听闻后亦含着笑意,她虽不知缘由,却也为他高兴。
自她家殿下生母离世,除了在花神仙上面前,她已许久不曾见他这般展颜了。
如此过了五天,锦觅日夜都贴在润玉胸口,让他满心欢喜了五天,直到第六日早晨醒来,胸口的微凉不见了。
润玉心中怅惘地起身,就看到枕边留下的字条,以当年签下婚书时所见的字体,写着:我回花界了,可让魇兽当信差哦!
他摇头失笑,魇兽堂堂一个食梦的神兽,没想到竟被她当成了信差,不过,有这个字条,终是让他没那么失落了。
锦觅想着先前还应了魔界的鎏英公主,要看看她那位朋友身上的尸解天蚕,便想着去魔界一趟,熟料待她赶到忘川准备渡河时,却从撑船的老伯那儿得知,如今魔尊遭人暗算身殒,卞城王被固城王指为凶手关押,不日就要问斩了。
出了这等大事,鎏英作为卞城王的女儿,定然是心急如焚,撑船的老伯也说,卞城公主不久前刚渡过忘川河离开了魔界,似乎是想要去天界求救。
锦觅连忙折返,复又赶往九重天。
果然,她刚到天界,就听到鎏英因言语无状被赶出九霄云殿之事。
“我卞城王府素来与天界交好,没想到如今父王有难,天界竟袖手旁观,不愿施以援手,何其冷漠无情?”鎏英气愤难当,在九霄云殿外出口指责。
锦觅赶到时,就见九霄云殿外的天兵正要拘押她,连忙上前道:“诸位天兵且慢,鎏英公主为父担忧心急了些也是有的,我劝劝她便好,何必刀剑相加呢?伤了天魔两界和气,陛下问罪时,诸位天兵岂不是难逃其责?”
“我等只是职责所在,还请花神仙上和卞城公主理解。”几位天兵相互看看,也不愿没事找事,便拱手退了一步。
“仙上,为何……”鎏英犹自怒意难平,见锦觅如此作为,当即就要蹙眉反驳。
“还想不想救你父王了?若是想就听我的!”锦觅压低声音迅速道,面上冲那几位天兵笑着点点头,这才拉着鎏英快步离开九霄云殿的范围。
“仙上有何妙计?”鎏英暂且按捺着,待走远了一些
,急忙抓住她问。
“你啊你,就是太急躁了,依我看天界不会对你父王之事坐视不理的。”
“可方才天帝态度分明,根本不愿插手魔界事宜。”鎏英想到刚才九霄云殿上的遭遇,顿时冷笑着回道。
“所以让你别急啊,夜神还在殿内,以我对他的了解,他定会劝天帝改变心意的,不妨稍待片刻,想来定能如你所愿。”
“真的吗?”鎏英不确定地反问。
锦觅肯定地点点头:“真的,我确定以及肯定。”
那天帝权力心重,此番魔界出事,不正好给他个顺理成章插手魔界事务的机会?他又怎会放过?再者,润玉曾与卞城王接触过,自然知道比之魔界其他几王,卞城王对天界甚为友好,如此又怎会不设法保全他,维持魔界安稳呢?
果不其然,没多久九霄云殿上就传出了旨意,让火神旭凤前往魔界查明魔尊遇害一事。
鎏英如释重负地看着锦觅,紧紧地拉着她的手:“仙上,果真如你所言,天帝改变主意了,方才他还干脆拒绝了,难道真是夜神说服他的?还派了凤兄署理此事?”
“绝对是夜神无疑啦,旁的仙人哪会有此心?正好火神你也熟悉,再由你配合,定能还你父王清白。”锦觅为她高兴,催促道,“赶紧回魔界吧,别浪费时间了!待此事过后,我便去魔界为你的朋友设法解蛊。”
“嗯,我这就赶回魔界,静候凤兄前来。”鎏英点点头,折身匆忙离开。
目送她的锦觅微微眯眼回头看了眼九霄云殿,暗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