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响着小徒弟的哭声,姜承邺心里很是难受。
自从他知道小徒弟已经清楚自己收对方为徒的原因后,便明白早早这么多年不回家,也不联系家人与他,完全就是因为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而已。
想到这,姜承邺轻轻的拍打着徒弟的后背。
“有些事,我都没有结论,你还学会替我做决定了?”
“这些年在外面,一定是受了不少委屈吧。”
“师父来了,不用再受委屈了。”
姜承邺小声的安抚着早早。
许久,早早终于收起哭声,有些不好意思的擦擦眼泪,然后退出对方的怀抱。
“师父……我……我,对了,给你介绍下。”
早早为了缓解尴尬,赶紧转移自己和对方的注意力。
“这是雷夫人。”
姜承邺扫了眼秦香,缓缓的点点头,随后走向沙发处。
声音沉稳的道了句。
“你就是要帮她的忙?”
对于师父的能耐,早早还是了解的。
对方能算出自己为什么留在南市,一点都不稀奇。
“对!”
“事情进行到哪一步了?”
姜承邺坐在沙发上,眸光温和的望着小徒弟。
早早被对方看的有些不自在,不过还是老实的回答问题。
“符文,古籍上记载,想要解决她的问题,需要用到一种符文,那种符文很难画。”
说到这里,早早从阳台的桌子上拿过一张自己画好的符文递给师父。
“符文有些难画,里面有很多门道,最开始的时候我以为只是繁琐了些,可是越画越觉得不对劲儿。”
这才耽搁了那么多天。
最近这两天才画的有那么点意思,可是离完美还差的远。
“因为材料难寻,我不想浪费,所以一直再练习。”
接过小徒弟手中的白纸,看着上面的符文,姜承邺顿时愣住了。
为什么他觉得符文很眼熟呢?
早早见师父拿着纸,许久都不说话,最后抬起手在对方眼前晃晃。
“师父,怎么了,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
“没有,你画符文的造诣可比为师高多了,为师哪有什么意见。”
站在一旁的秦香,听着试图俩的对话,心中再次肯定来人是姜先生。
可她万万没有想到,姜先生对自己小徒弟的评价那么高。
看来早早的能耐不低于姜先生。
有道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早早啊,既然家里来了客人,我就不打扰了,我先走了啊。”
秦香很识趣,没有多留,直接离开了。
早早觉得有点不好意思,毕竟人家是拿着东西过来看望的,没说几句话就这么走了,于是送人到门口。
两人相约第二天下午见面再聊。
送走秦香后,返回别墅,看见其他人已经离开后。
客厅里只有姜承邺与她。
就连一向好奇的乐信也被姜忠与姜武拉走了。
“过来坐。”
姜承邺拍拍身边的位置,示意小徒弟过去。
早早迟疑了片刻,最后还是走过去。
坐了许久,两人都没开口。
客厅里很安静,只能听到两个人的呼吸声。
不晓得为什么,即便什么都不说,就这么坐着,早早的心里竟是安稳的。
“师父……”
“我知道你心里一直有个疑问,错了,应该不是疑问,你通过姜武还有其他人似乎已经得到了答案。”
“可是……无论那些答案是什么,你从来没问过为师,我的答案是什么。”
六年的时间不长不短,足够弄明白很多事。
姜承邺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会不懂?
每次想到这,他都觉得有一丝丝委屈。
为什么小徒弟就不能问问自己。
什么事都不是只有一种解决办法的。
姜承邺叹着气,站起身走到落地窗前。
就那么扬着头,落寞的看着天上的明月。
许久,才缓缓道了句。
“你就那么不相信为师吗?”
听到对方的质问,早早仰着头看着站在窗前的姜承邺。
或许是许久没见对方,今日一见,竟发现对方的脊背有些弯了。
是啊,这个男人已经一百多岁了。
无论他有着怎么样的容颜,都改变不了他年纪大的事实。
而且那背影,似乎比以前见的还要消瘦一些。
怎么看都觉得有种疏离的孤独感。
难道她真的误会师父了?
“那么我现在问,还来得及吗?”
“你想知道什么呢?我知道今天你得不到答案,即便回到东北,你心里也很不情愿。”
姜承邺知道,有些问题必须说清楚。
否则别说六年,小丫头要是珍惜藏起来,十年,二十年都可以。
夏国那么大,世界那么大。
想找一个人并不是很容易。
“师父……我其实……”
早早也不知道该怎么问,因为的确如对方所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