颇为震惊。
“哎呀,小鹤,你还好吗。阿坚那家伙昨天晚上一直在病房唠叨你呢,不知道有没有也被新宿的家伙欺负。不过,听说昨天是你的父亲帮了这小子一臂之力,真是多谢了啊——”
“不......”我有些惶恐地摇着头。即使龙宫寺谦所言非虚。但我却不知该如何接话。“我才是,没有帮上忙真是抱歉。”
“哈哈,哪里话。”龙宫寺谦对此却相当坦然。些许是我脸上的神情出卖了内心的疑问,他想了想,反而冲我解释起来此中原委:“阿坚那小子啊,从小就励志保护店里的姐姐们。即使母亲不在身旁,但身为男孩,尤其是看到那么多姑娘们为了生活而努力拼搏的小鬼,也应该懂得自己要保护别人的道理......更何况。他在店里见过的□□也不少,我遇到的挑事的家伙也不少。如果他想走上这条道路,他就必须得知道,受伤是一定会有的下场。”
“......抱着被伤害的心才能伤害别人吗?”
这与师父所言并无太大差异。
然而,龙宫寺谦听罢却并没有多大反应:“没有那么大的概念,我只是教了他遵守自己活下去的准则这一件事而已。啊,对了,小鹤不进去见见他吗?”
“我......能够进去吗?”
“你都到了这里吧。为什么不进去呢。”
我甚至都不清楚自己在害怕什么。事至如今,我本能地退却仿佛是一种怪诞的行为,即便如此头脑中的感情依然想要让我向后退三分。但很显然,谦先生并不打算让我这么做。他抬手就推开了门:“阿坚——小鹤来了哦。”
“......让她出去。”
这个回答、与我所惧无疑。
我站在门口,踏出一步也不是,退后一步更不是。
龙宫寺坚依然将脸捂在枕头里。我不知道究竟是因为什么缘由,他始终不愿意扭头看我。而正是因为如此,我难以继续开口说出我想说的话。
“在说什么怪话啊——阿坚。”此刻,龙宫寺谦及时的解了围。
“明明你这小鬼昨天嘀咕了好久还想见她吧。”
“出去!!!”
他罕见地闹起了暴脾气。
也罢,我刚想着出去就出去好了。却又见龙宫寺谦收敛了神色,面无表情抬手就对着龙宫寺坚后脑勺弹了个脑瓜崩。惊讶的声音还没有从我嘴巴中飘出来,就见到谦先生已变得像另一个人开口严肃训斥他:“应该怎么对认为重要的人说话,这一件事我已经教过你不止一次了吧,坚。”
病房里,我与护士小姐都陷入了诡异的沉默。诚然,我们都没有想到谦先生会在受伤的孩子面前毫无顾忌的继续发火。护士小姐迅速为龙宫寺坚上好药以纱布包扎好伤口,接着推着小车就打算离开房间。临离开时,对方也好心地提醒了一句:“是带着礼物来的朋友吧,龙宫寺君,不可以那么凶噢。”
龙宫寺坚并没有回答,甚至,他将枕头盖在了自己的脑袋上,依然选择没有转过头来看我。而安静的病房此刻给予了我勇气。这种勇气是从何处冒出来的我无可言说,只是却觉得,只要一切讲出口,或许都会有改变的可能。
“抱歉,阿坚,没有跟你一起回家。”
想要表达的感情似乎没有这么简单。我走了几步就到病床前。却因为这句话诉说出口又顿感奇妙。接着,我又将蛋糕放在了病床旁的床头柜上。
“但是,果然以后还想和你一起回家!”
一切交代结束,我扭过头,各种思绪翻江倒海袭来。连谦先生的劝阻都未曾听清,头也不回地跑出了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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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走了。”
龙宫寺谦这么双手环于胸前冷静地开了口。
“小鬼,有那么难堪?”
龙宫寺坚则躲在枕头下闷声闷气地不答话,龙宫寺谦见状,理所应当状地开始拆蛋糕盒子:“哇,是水果蛋糕诶,既然某人喜欢当缩头乌龟,那这个蛋糕看起来只能我来享用了。”
这一招果然很管用。龙宫寺坚迅速把头抬起来了,甚至压低了嗓音气呼呼地说道:“不行!”
龙宫寺谦瞥了对方的枕头一眼,不知是小男孩忍受疼痛的汗渍或是眼泪将医院的枕套都浸湿了。龙宫寺谦故作不注视龙宫寺坚的眼神,一边用配赠的刀叉切着蛋糕,一边漫不经心地继续说。
“我不是跟你说了。身体上的伤痕总会痊愈,但用语言造成的伤害会伤及人心吗。”
男孩沉默了。
龙宫寺谦此刻再用余光打量着龙宫寺坚的脸时,打心底才真切感受到他的成长。男孩早就不像收养他时两岁的大小。眉眼生得开阔而有力道起来,看起来瘦削的脊背也因为时常的锻炼而显得带着轮廓。
他早不是以前那个被遗弃后,还得被自己抱着喂奶粉的小鬼了。
“明明是很重要的人,而且还很麻烦自己跑过来了。为什么不说话呢?”
“老爹。她......没受伤吧?”
龙宫寺坚说话的口气中带着不敢确认与相当的紧张,但小鬼意外认真叫自己父亲,龙宫寺谦不能不回答。
“除了腿上带伤,剩下没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