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只是因为见到了愤怒的一面就会留下什么诡异的印象,无所谓了。但今天不将这口恶气,我估计会在夜半三更时想起随后愤懑到睡不着吧。
“那轮到我现在来提醒你们。你们没有退路,你们的背后也是死角。”
我在此刻吐露的话语,显得怜悯而好心肠。我觉得我此刻是相当慈悲的家伙了,尽管对面的眼神里带着的满是畏惧。
“刚才说的话,我听见了。但我希望不会有第二个人听见。如果我知道有这样的流言蜚语是从你们班传出来的,我会亲自挨个来检查你们的舌头是否干净。风纪部向来杜绝校园霸凌,只是,我这种家伙不介意以暴制暴。听懂了吗?”
言至最终,我顿了顿,压倒性的发言使我的理智逐渐回归,制止住了爆发的情感。我松开脚上的力道,伸出两指冲他们勾了勾手。
“要继续打吗?我奉陪到底。”
“不,不用了......打扰到您。”其他的小弟倒也谄媚地笑着,想必带头人是我脚下的大哥吧。
“喂,椎名!别得意过头,有本事去歌舞伎町、我们大哥......我们大哥会告诉你真正的力量是什么!”地上的那个被我打到流鼻血的家伙仍在叫嚣,我十分不解地两手抱拳掰了掰自己的指骨。
“还要打啊?就会抱着大腿的废物。要为你们出头,可以啊,来学校附近找我。我会恭候着他大驾的。更何况......”我低下头看着那个家伙,忽然觉得很是可怜。毕竟他也只是狗仗人势的某条街上的小弟之一吧。“我希望你是自己来找阿坚说这些无谓之谈,毕竟戴上了有色眼镜的家伙看什么都是充满晦气的。如今,你连女人都打不过,还在这里揣测别人的母亲,这可真是今天我听过最好笑的笑话。”
我实在懒得再多说其他的话,转过身拽住龙宫寺的手就准备离开。
“别装了,一拳就倒了是你活该。马上就要开大会。你们最好迅速回到班级的队伍中去,否则会被点名吧。我为你们留了足够的情面,只揍了一张脸。至于老师那里,请你们自己圆过去。如果圆不过去,你们霸凌的事我会在全校面前讲出来。”
他的手,外表十分冰冷。约是在我未赶来前已经捏成了拳头,此刻手心里的温度异常的高。我先将龙宫寺坚拽回了礼堂后门,与他躲在门后。随即我固执地扯开了龙宫寺坚的手,果然发现他自己的指甲攥进手心的印记。
“不要伤到自己啊......”
我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
“还好没流血。不然我们估计就只能再去医务室,而不是参加大会了。”
他没有应声,我微微仰脸,却看清了他双目中动摇的水光。我本想他是不会哭的,毕竟那天被人打到流血,他都没有流一滴泪来。但他指尖的颤抖和那难为情的眼神,一切的一切,恰如在同我宣告着一种事实。见此情况,我本能地环住他的腰将他揽进怀里,用手轻轻抚摸着他的后背。
接下来所等到的,并非痛哭。我看不见他的脸,他也看不见我的脸。于是,近乎从悲伤的情感中挤出来的颤音,缓缓在我耳边回荡。
“我的母亲......确实是被人抛弃的陪酒女,而我,更是陪酒女都嫌弃的孩子。”
那一刻,藏在龙宫寺坚身上的许多谜团,骤然解开。
“怎样,很可笑吧。尽情嘲笑我吧,鹤。这是事实。我是被厌弃的家伙。”
“乖,乖。”我猛地找不到安抚人的方法,便像哄弟弟妹妹一样哄着他。只觉领边愈加湿润,我连忙道出自己诚心实意的话语用来辩驳:“怎么会呢,你是被谦先生,被花小姐爱着的存在。你也是被佐藤小姐,被我爱着的存在呀。”
“是这样吗......”
“当然没错。”
我柔声回答他。
大概只过了几分钟,我两隐约都能听见礼堂内正在试音的响动了。龙宫寺从我的怀里脱离了出来,我见他眼睛红红的,想笑又不敢笑。
“好像兔子哦。”我忍不住感叹。
“我才没哭!走了,进去了!”
当我瞧见那股红色开始染上他的耳根时,我忙如小鸡叨米般点头称是,不忍戳破。我两回归班级队伍后,校会很快就开始举行了。待我上台领到了属于自己的赏状时,我从台上清清楚楚看见,龙宫寺坚,就如他所承诺的一样,正在台下为我鼓掌。
我心欢喜。
难以言叙。
有时获取胜利并非因为想要看多少人的失败,而是因为想要看在乎的人们为自己而感到骄傲与自豪。
校会最后讲了放假需要注意哪些事项后,在同学们吵闹的迫不及待中正式落幕。回班取书包向佐藤老师告别之后,我们又将迎来一个全新的假期。习惯性地再与龙宫寺踏上回家的道路时,龙宫寺坚忽然开口向我提问道:“鹤,你,明天有没有时间?”
“明天可能要去一趟道馆,随后就都有空了。怎么了?”我扭头表以不解。
他立刻看向了远方。“明天,来我家一趟吧。我有关于英语的事想请教你。”
“诶——”我拉长了音。
“怎怎怎怎么,不愿意吗?”
见他结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