匪人一怔,这声音,竟是个女子,抬眼间,拿着手里的刀奋力向其砍去。
那女子身手极其灵巧,下手却很毒辣。
一把纤薄的细软短剑,在她的手臂上收放自如。
顷刻间,匪人身上到处都是细细长长的伤口。
不是很疼,却血流不止,一时气滞,摔倒在地。
女子便放任没理他,抬步走向西雨,见她衣衫有些凌乱,有些地方还破了,赶紧脱下自己的外袍给她穿好。
“这大晚上的,你怎么跑出来了。”
西雨抬头,看着来人,带了点哭腔,
“含光~,我来采药来着。”
“采药?!”
含光来不及深究,她还得回阁里传消息,正骑着马飞奔呢,远远就听到这边有动静,本不想理会,却意外听到西雨的呼叫。
看着西雨如此狼狈,含光很是心疼,取下她头上一只簪子,一步一步走向那个匪人。
“想要簪子是吧,本姑娘赏你了。”
直接洞穿了那人的手掌,在这夜里疼的嗷嗷叫。
然后举着短剑,打算就地结果了。
“姑娘住手,不可伤人性命。”一旁的林悯,上前来阻拦。
含光瞧了瞧,不认识,也就没理他。
西雨连忙上前,轻声道,“这里是京都城外,恐引起官府注意。”
“啊,对!天子脚下不可随意伤人,有失法度。”林悯缓步上前,正色道。
含光皱眉看向林悯,
“法度?那贼子差点让我妹妹失了性命丢了清白,你跟我讲法度?!”
“这位姑娘,这是京都地界,随随便便杀人,你不怕被官府追查吗?
看你叫西雨姑娘为妹妹,想来跟她关系亲密,你难道不怕连累她吗?怎可冲动行事,实在愚蠢!”
林悯见对方莽撞,语气重了些。
“你…。”含光真想给那人两巴掌。
“多谢林员外相救,大恩大德,西雨感怀在心。”西雨连忙上前打断二人争执。
“这小白脸谁呀,刚刚可是我救的你。”含光站在一旁,看着西雨,颇为疑惑,
看了一眼林悯,又道“连这小白脸都是我救的。”。
说话间,那匪人带着一身伤,趁机溜走。
含光想要追过去,林悯上前死死拉住,
“姑娘不可,那人已经受伤,放过他,是死是活随他去。”
含光生气,正要出手给他一掌。
西雨脸色都变了,赔着笑,侧身挡在二人中间,跟含光悄悄道来,
“这是林员外,是少主的兄长,前两日刚刚相认的。”
“什么?少主的哥哥不就在骊山吗?我刚从那儿回来,这不,给少主递消息呢。”含光拍了拍怀里的信件。
“是,另外的哥哥,主要负责买东西,江南来的行商。”西雨解释了一下。
含光回头仔细看了看林悯,五官清秀,气质温和,眼角的红痣颇为夺目。
眉目间,的确跟少主有些相似。只是少主通身冷冰冰的,这人却和婉如春,眼睛里透着一堆的主意。
含光见了个礼,想了想,压了压心里的那口气,
“林员外,我这赶着给我们少主送信。您看,要不与我同回天机阁一趟,带一下西雨。”
林悯见含光骑的是快马,瘦削轻巧,便道,“也行,我们将马换一下,两位姑娘共用我那匹。”
“多谢员外。”西雨乖巧道谢,含光直接带人上马,一脸冷色。
便两匹马三个人,回了天机阁。
含光在门房使人知会东风,安排西雨和林悯换洗之事,便独自往林忆书房回话去了。
骊山一切顺利,已有催促砖石之意。
“如烟馆如何了?”林忆问道。
“山体已经挖开了,林三先生的意思,要停一停,等行宫的梁柱来了再开始。”含光一一回复。
“那要这么说的话,我可得加快手里的动作。”门外传来林悯的声音。
“哥哥~,工坊查看得如何?今儿是要宿在妹妹这儿吗?”
林忆有些惊喜,大晚上的,哥哥来了。
细细看去,脸上有些擦伤,走路也不是很利索,似乎有些跛脚。
“宵练呢?怎么没有跟着哥哥?”林忆疑惑,打算问问。
“哦,我不习惯让姑娘保护,让她守在江南会馆了。”
“哼,呵呵~”含光在一旁止不住轻笑了一声。
林悯瞥了一眼偷笑的含光,径直坐在上位,
“我这当哥哥的,训诫一下妹妹的人,当是无碍吧。”
“我是天机阁的人,只受阁主和少主的训诫。”含光不屑道。
“少主,属下见过少主。”林忆还没开口,宵练急急进来,还瞪了含光一眼。
看这情形,这里头的事,一两句话也说不清楚,
“叫东风!”林忆懒得管,转头又让北雪斟了壶酒。
没一会儿,西雨跟着东风怯生生地进来,规规矩矩地站在一旁。
“怎么还有你的事儿呀?”林忆看向平常最为乖巧的西雨。
东风走到中间行了个礼,
“回少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