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是王家主母。
“母亲,这就是我跟您提过的林忆,我最好的朋友。”王芷乔轻快介绍道。
“见过夫人,林忆叨扰。”林忆以平民身份给王夫人行了一个大礼。
王夫人对林忆的礼数很是惊讶,
“听说林姑娘是天机阁的少阁主,不想礼数如此周全,是我小瞧你了。”
“夫人见笑,是晚辈应尽之礼。”
“听说,你要看看御赐佩饰?”
“是。”
“佩饰我没有,不过在早些年,我也参加过不少贵人家的赏花宴,也见过一二,不知道你要找什么?”
王夫人探寻道。
林忆有些犹豫,只怕有个万一。
王夫人见此便道,“这样吧,林姑娘移步到我内室,我把吉服取出给你看看,我至多就只能帮到你这个了。”
“多谢王夫人,实在是晚辈唐突。”
王芷乔在一旁暗暗惊讶,这林忆什么魔力呀,怎么母亲一来就给看吉服,连她自己都没有看过。
穿过施金措彩的游廊进入内院,王家的奢华再次让林忆咋舌,莳花种树、叠山垒池,巨石怪松和层层庭院楼阁。
品类繁复,堆迭构造。
“听闻林姑娘生得一双利眼,天机阁的珍宝都要过你的眼,想来见多识广,你觉得我这园子怎么样,是否还需要增色?”
王夫人一边走,一边随口说到。
“夫人过奖,您这园子不需要添置任何东西,现下已经非常华贵。”
林忆可不能说,这园子只知堆砌,完全失了风雅。
“也罢,日后得空再请你来看看。”王夫人见林忆推脱,也不再说什么。
行到主屋的时候,王夫人笑着说,“还请林姑娘在厢房稍后,芷儿来拿。”
“多谢夫人安排。”
这重重朱门,让林忆颇有些呼吸不畅,心里暗暗为芷乔叹息。
不过一盏茶,王芷乔亲自捧着一套华服行来,一旁跟随的丫鬟恭敬地奉着一套头面。
“林姑娘,请便吧,不要弄坏了就行。”
王夫人极为大方。
吉服没什么,就是工艺比较好。
金丝银线织就而成,精致,华丽,贵气,一股脑地把好东西堆积起来。
倒是这副头面,到底是御赐的东西。
掐丝工艺可谓登峰造极,先前在玉镂坊看到那副头面也就堪堪得其一二。
“芷乔,你还记得之前玉镂坊的那套纯金头面吗?”林忆问道。
“什么纯金头面呀。”王芷乔果然是贵人多忘事。
“我俩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想买的那套头面。”
林忆一提,王芷乔想起来了。
王芷乔拿起一个金簪,细细看了看,
“货比货得扔,到底是大内的工匠,我还挺喜欢那套头面的,想着等我的嫁衣定了之后,就去玉镂坊照着配一套掐丝的。”
王夫人在一旁浅浅地笑道,
“大内的手艺自然要比民间的手艺好上十倍百倍的,且不外传。”
“我知道有一种技法叫点翠,是用翠鸟那一抹最靓丽的蓝羽镶嵌而成,色泽艳丽、流光溢彩。
比之金饰更显富贵,却无金饰的冰冷,只是这个工艺早就失传了。”
林忆随口提了提大哥林怀的绝技,这可是当年母亲传出来的,乃皇室秘技。
“林姑娘果是见识非凡,天机阁的稀世珍宝都是你一手发现的。如今亲见,果然非同凡响。”王夫人赞许道。
闲聊中,林忆入眼了一对耳饰,那缀着的金球和玉佩上配的顶珠,竟然是一模一样的。
“听闻这种掐丝金球才是最考验工艺的,用八股细细的金丝编制成花线,然后再拿花线用经纬之法镂空编织成球体。
又精致又结实,别看这珠子小,那可是掐丝工艺之最呢。”
王夫人见林忆看的认真,就简单地解释了一下。
“夫人的见识更深更广呢,像这种工艺除了用作耳饰,可还有其他作用吗?”林忆追问道。
“我以前参加贵人的宴席时,曾仔细地观察过京都贵妇所配的首饰,珍珠,玉石,多彩宝石,金银首饰都很常见,唯独这掐丝制的首饰很少见。
我也只在耳饰上看到过掐丝。除了王公贵族的夫人小姐用金丝,也有官夫人用银丝的,但都只用在耳饰,想来是取质轻之意。”
“母亲,您为什么观察得这么仔细呀?”
看到女儿的天真面庞,王夫人略有些自嘲笑道,
“那年,你父亲刚获封文渊伯,朝野上下时不时会宴请你父亲,母亲也随着一起出席。
那个时候母亲只知道不能失礼,就在穿着打扮上用尽浑身解数,家里的库房翻了一遍又一遍,深怕宴席时被人笑话。
只是过犹不及,很多贵夫人笑话我庸俗,说就差把王家的库房挂在头上。”
“啊?都不曾听母亲讲过。”王芷乔很是心疼母亲。
“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只是今日见到了林姑娘,觉得观之可亲,便多聊了聊。”王夫人云淡风轻地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