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中指:“抽你的电子烟去吧,强尼,别打扰我约会。”
强尼抬起双手,对她竖了两个中指,消失了。
V对瑞弗露出微笑:“没忘,可我很不喜欢那声口哨,怎么办呢?我的男朋友是不是该帮帮我。”
“看我的。”瑞弗走到那个混混的面前,伸出一只手,拦住他的去路,“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混混站住脚:“我忘了什么?忘了问你妈昨晚爽不爽?”
瑞弗像没有听见他的污言秽语一样,平静地说道:“我知道你,你不是这个街区的人,在日本街混。或许我该提醒你一下,这里是谷地区,瓦伦蒂诺帮的天下。听见三百米外的枪声了么,那里正在帮派火并,你要是不向这位女士道歉,我不介意用点儿小手段提醒他们,这里有个虎爪帮的漏网之鱼。”
V靠在墙上,歪头看着瑞弗。他就是这样的人,与她的性格完全不同,她只要听到挑衅就会拔枪,他却总是极力避免武力冲突,将所有人的损伤都降到最低。这大概是他当警察的职业病,要是警察都像她这样只会拱火,NCPD早就完蛋了——虽然他们现在距离完蛋也差不了多少。
混混立刻怂了。帮派火并可不是高中生拿着棒球棍砸来砸去,而是一群磕了药的疯子扛着真家伙事轰来轰去,搞不好肠子都会流出来。他虽然加入了虎爪帮,但并不想为了帮派搭上性命。
“对、对不起……我不该对你的女朋友口嗨……原、原谅我吧,我只是喝多了,你知道,笨笨猴那玩意儿一瓶就上头。”
“还有呢。”瑞弗说。
“还有……什么?”
“我的母亲,你忘了?”
“没、没忘,对、对不起……我今天脑子有点儿问题,我根本不认识您的母亲,千万千万别跟我计较,我来谷地区只是想找朋友喝两杯,不想惹麻烦,求你们了,不要把我的行踪告诉瓦伦蒂诺帮的人,我来谷地区没跟他们打招呼。”
V笑了:“你也太把自己当根葱了。你要是每次来海伍德都跟他们打招呼,反而要被他们揍一顿,信不信?”
“信、信……我什么都信,”混混举起双手,小心翼翼地问道,“那我现在可以走了吗?”
“滚。”瑞弗吐出一个字。
混混走远以后,瑞弗回到V的身边,手肘撑着她身后的墙壁:“我刚表现得怎么样?”
V想了想,反问道:“NCPD的警官都像你这样……对待那些混混吗?”
“想说什么就说吧。”他笑着说,“我知道你更喜欢用另一种方式解决问题——暴力,对么。但并不是所有事情都适用于暴力,这座城市每天都在发生火并、枪杀、抢劫……街边小孩手上的玩具都不再是汽车模型,而是货真价实的技术手.枪。我侄子他们玩的游戏你也看见了,《大战海伍德》,连几岁的小孩子都沉迷在枪战里……”他摇了摇头,“我废话有点儿多了,我想说的是,这些混混可能并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在说什么。崩掉他们什么都解决不了,不如给他们一点儿时间,琢磨琢磨自己的以后,说不定有一天就开窍了。”
“这条子比我奶奶还能墨迹,但有一句话,我是认同的,并不是所有事情都适用于暴力,不过有的事就得用暴力解决,你说是不是?”强尼左手抱着右手的手肘,掏了掏耳朵。
V早就学会了无视他的声音,一只手抚上瑞弗的脸颊:“我明白你的意思,我只是很惊讶……经历了那些事情,你居然还能客观地看待夜之城的人和事。”
“别这样高看我,V,”他低低地说道,“我不是一个客观的人,甚至不是一个理智的人。我憎恨这座城市,厌恶它的治安,痛恨每一个掌权者,是他们让它变得混乱不堪,也是他们纵容那些变态杀人狂带走了我父母的性命……从我开枪杀死彼得·潘的那一刻,我就不再是正义的警察,我只是一个普通人,乔斯的哥哥,兰迪的舅舅,你的男朋友,仅此而已。”
“约会的高潮总算来了。”强尼摘下墨镜,把头往后一仰,砰砰撞了两下墙壁,“不是我对他有偏见,你爹当年要是像他这样泡妞儿,指不定你现在还是你爹的液体。”
“对着自己的回忆撸去吧,强尼。”V懒得理他。瑞弗的话,让她有些触动,想起了一些已经变成灰色的往事。
的确,他们都是普通人,但普通人不可能在这座城市活下来——执行任务的时候,她看见夜之城最火的女子组合成员红祸,浑身上下都是战斗义体——战斗兴奋剂、克伦齐格夫、斯安威斯坦、蓄力跳……每一样都是雇佣兵的顶级配置。记得有一次,她去扭扭街找和歌子交任务,不小心用歧路司扫描了一个在路边抽烟的性偶,强尼立刻不甘寂寞地调侃说,“这女的植入体的岁数比我还大,也难为她能凑出来这么一套了”,还有那些为了生计,不得不去屠宰场似的义体诊所看病治病的人……
不知是否强尼的想法正在覆盖她头脑的原因,她越来越痛恨这座城市,厌恶这座城市的一切,恶臭的垃圾、黄绿色的污水、粉红色的雾霾、五彩斑斓的霓虹灯招牌、每一个纵容这座城市作恶的人。她第一次有了推翻荒坂的冲动。强尼·银手说得对,每一个人都是公司的傀儡。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