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7 章(2 / 3)

没有了那些贷款,没有了压力,没有了别人的冷眼,但同样的,也没有人会记得你,你看不到明天世界有了什么新模样,你看不到谁会为你痛苦不堪,你看不到你的未来,你的一切,全都会没有。”

“你活着,说不定那些你羡慕的生活,就是十年后、二十年后你的生活,它们只是来得晚一些,你活着,总能还上贷款,总有办法去上学,远离洲林。谁不是挣扎着成长,谁不是痛苦着变好呢?”

周凭云嘴唇抖动,却又没说什么,只抱着自己的一具身体,她瘦弱,她甚至不舍得吃太多饭。

她低头看这高空,黑漆漆一片,比穹顶的黑暗还要可怕。

只有几盏路灯,微弱的光,似乎又在咧着嘴嘲笑她的不堪。

她的眼泪掉下去也不会溅起浪花,明天她会是整个洲林的谈资。

警察来了,罗贝锦简单说明了情况。

“姑娘,贷款这事我们一定能给你追回来,这你放心,最近接到好几起这样的案子,已经定位到嫌疑人位置了。”

周凭云手背擦在脸颊,又抹在眼角。

“我最看不起自杀的人,我最讨厌抛弃所有人独自解脱的人,他们都是胆小鬼。”罗贝锦被风吹得冷意砭骨,她瑟缩着,“周凭云,你回来,我们一起想办法,钱我借给你,你是我的好朋友,我永远不会抛弃你。”

她在黑暗中伸出手,自己那双薄弱而瘦小的手。

周凭云想到自己高中的地理老师,给了她一本地理绘图,那上面有雪山,有山川,蜿蜒的脊背要比老虎后背的花纹还多还陡峭,土地的颜色和形状要比她见过的星星还多,地理老师对她说,她很有学地理的天赋,一定是有颗期盼面对美好世界的心。

罗贝锦告诉她,她还有希望。

她学法律,她还希望帮助那些跟她一样的孩子,拿起法律武器保护自己,她愿意无私无畏地去保护所有的小女孩、小男孩。

对她来说,是真的,唯有读书高,唯有读书还有一条光明的路,要比楼下的路灯亮多了。

她终于握住罗贝锦的手,在她怀里痛哭。警察给她披上了件衣服。

她想活着,她害怕死,死了什么都没有了,她自己坚守这么多年的理想,一跃而下成了笑话,她不愿意。

“我错了,贝锦。”周凭云的短发像黑暗中的火花,带给了罗贝锦真真切切实感的温暖。罗贝锦抱住她,慢慢退后,“你没错,凭云。”

过了会儿,罗贝锦手机铃声打破这种沉默,是家里的座机,蒋迎杭应该是问她去哪了,她接通,长话短说:“喂,我现在后面学区房天台,我朋友出了点儿事,一会儿再联系你。”

她急匆匆挂掉电话,揽着周凭云肩膀,天台风小了点儿,她们沉默着。

警察前后领着下了楼,周凭云精神有些恍惚,剩下的事她也没办法、也不能掺和,周凭云坐进了警车,他们把她送回家。

一会儿周凭云又给罗贝锦打来电话,说自己上班用的包落在天台角落废弃的桌子上了,罗贝锦上去帮她拿,她在桌上找几分钟,没看到,抬眼一霎那,看到包在另一角,又过去拿。

她刚拿上包,要下楼,便在拐角撞到了蒋迎杭。

蒋迎杭跑得上气不接下气,脸色比之前更加惨白,他心脏惧怕地颤跳,那双手一直在抖动,罗贝锦攥住他手腕,担忧地问:“怎么了?”

他闭上眼睛,又睁开:“罗贝锦,你真的吓死我了。”他眼角已经冒出晶莹的泪珠,在月色下更显憔悴,睫毛像随时要飞走的蝴蝶一样轻扇,他反抓住罗贝锦的手,那本就带着冷意的手如今更是让罗贝锦感觉入赘冰窟。

罗贝锦意识到了,这是天台,是蒋迎杭出事的地方。

“我们下去,我们快下去好不好。”罗贝锦任由他发力地握着她手腕。

“好。”蒋迎杭那双手甚至要比之前使的力气还大,似乎怕什么东西在一瞬间就会溜走,只能用最笨拙的方法挽留住。

等到了平地,又走了很远,蒋迎杭才微微松开了手,罗贝锦察觉到他情绪有所缓和,才开口:“蒋迎杭,你抓疼了。”

蒋迎杭像是失魂似的松开手,盯着那几乎红得要蹭破皮的地方:“对不起,小妹。”

“没事。”罗贝锦握着他手,“我牵着你,这样不会疼。”

“好。”蒋迎杭咬字很重,似乎要把罗贝锦说得每一句承诺性质的话刻在骨血。

到了家,两个人才松开手,蒋迎杭手指不自在地勾起挽留,罗贝锦却没注意,她接了杯热水,把手指暖热:“凭云家里出了点儿事,她在天台,不想活了,我当时太着急就自己过去了,还好最后警察也来了,她也没事。”

“你没事,对吧。”蒋迎杭抬眼看她,那双眼睛淡淡的,有种隐匿的悲伤和痛苦,却让罗贝锦在这一刻抓住了。

“我没事。”罗贝锦感觉这句话太奇怪,“你别怕,蒋迎杭,我活得好好的,怎么会想不开,我只是想去救凭云。”

“下次不要救任何人,谁都不行。”蒋迎杭掷地有声地说。

罗贝锦总是有这种能力,让人慢慢推心置腹,聪明地抓到每一句话的重点,她用轻柔的话语,两只手捧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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