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木纸偏黄,经过了一道漂白工序才让其变得洁白如雪。
但以曹德的目光来看,那些未经过漂白的松木原色显得很有韵味。在后世,白纸并不稀奇,生产商们反而会生产出偏黄复古风的纸张来,所以曹德决定生产出来的松木纸,只将其中一部分进行漂白,另一部分则保留着其原本的颜色。
但这些还不够,还需要再加一些工序。
曹德让人去城中寻了工匠回来,又对纸张进行加工,加工的工序倒也不难,先是将一大块的纸张都裁剪成差不多的大小,方便书写传阅,然后又让人在上面印上花色,而花色又分好几个系列,比如有“花中四君子”梅兰竹君,也有“岁寒三友”松竹梅,除了印着花色的纸张,还有的则是印着诗句的。
曹勇听着小郎君的吩咐,立刻安排工匠去做,等忙活了几日完工后,就拿了成品过来给曹德过目。
其实他心中十分不解,原先造出来的纸张洁白无瑕,让人看了都不忍触摸,生怕一不小心就玷污了它,但没想到小郎君却让工匠在洁净的白纸上印花与诗句,这样真的能卖出去吗?
曹德见他一脸担忧,伸出一根手指来摇了摇,悠悠道,“你不懂,这叫做营销。”
曹勇眼里一片迷茫,听不懂小郎君是何意,好在不用他开口相问,曹德就解释起来,“如今读书人基本上还是用竹简书写,纸张只是在很少时候用到,即便咱们生产出来的白纸柔韧无瑕,还十分光润,但是他们也买不了太多……”
这就是个习惯问题,就算他们的纸张优质还便宜,而且还要比竹简轻便,但是习惯是短时间内很难改掉的,如果他让人在城里开个卖纸的铺子,也只能卖出一小部分,大部分的人还是会用竹简,所以纸张要想在市场上取代竹简的地位,还是要一段时间,但若是多营销营销就不一样了。
原本的纸张虽然洁白无瑕,但是并无特征,即便世家子和读书人们想要买点回去,也只是可有可无,可多可少,但是在纸张上印上图案就不一样了,划分成不同的系列,若是买了某个系列中的一种,就会想着要将该系列中剩下的几种也给买上。
甚至瞧着好看,还会将所有系列的纸张都买入一份也未尝不可能。
曹勇听明白了小郎君的意思,他神色复杂,纠结了半天,“可是纸张上印了这些图案,还有诗句,还要如何书写呢?”
其实他想问的是,人家买这个纸张回去不就是为了用的吗,可小郎君却在纸张印上这些图案花纹,那还能卖得出去吗?
“谁说让他们用这个纸张读书写字了?”
“不是用来读书写字的?”曹勇怀疑自己听错了,这白纸不用来读书写字还能做什么,这又不是厕纸。
曹德理直气壮,“当然不是,这些印着图案的都是信笺,用来写信的啊!”
曹德其实就是仿照后世信笺来制作的,不过可惜的是,受技术限制,他指挥工匠生产出来的款式比较单一,而且唐宋才是诗词的巅峰时期,若不然将那些诗句印在信笺上,保证是能大卖。
他不信那些世家子们看了不心动!
要知道这种信笺在后世的学校里,可是最受中学生群体欢迎,尤其是小女生们,甚至是会买下各个系列款式,即便没有需要写信的时候,也要用来收藏。
而这些世家子和读书人,同窗好友遍天下,可不得经常飞鸽传信,用上他这信笺岂不是正好,非常符合文青们的审美。
曹勇想了半晌,呐呐道,“原本的白纸能写上好些字。”可制成信笺能书写的地方就缩小了很多。
曹德瞅了瞅他一胳膊的腱子肉,摇了摇头,“你是不懂这种附庸风雅之乐。”不过没关系,等纸张铺子开起来,肯定不会只卖信笺,白纸肯定也是要卖的,甚至还是主要产品。
在铺子里只卖纸还是单调了些,可惜他不会印刷术,如今系统里的虚拟币也不多,若不然可以兑换出印刷术来,然后将白纸印成书,那可就不愁销量了。
只有底蕴深厚的家族才有藏书,寻常的小官小吏家中可能都没几本书,书籍是一种宝贵的资源。
不过曹德知道如今曹家不缺藏书,一部分是他爹当年在朝中为官时收集的,还有一部分则是他哥这些年四处征战的收货品。他寻思着,等之后虚拟币攒够了,就可以兑换印刷术。
如今余额空空,就只能先开个卖纸的铺子。
曹勇寻好了铺子,只等小郎君一声令下,随时就可以开业。
而曹德却是摇了摇头,“不急。”他指了指案桌上不同系列的信笺,“你先给城中各个世家中送上一些,只说是我们府上略备薄礼。”
他哥如今又去打仗了,趁着他哥不在,好生与这些世家维系一下关系,虽然可能都只是面子情,但如此才方便他薅羊毛。
曹勇领命去办。
兖州范县各个世家家主郎君们都收到了曹德送去地薄礼,真的是很“薄”,但他们还被送礼之人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