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色害人啊……
两人又交谈了一会儿，将方案和手术时间定下来，薄夕岚才将文档递还给叶雅。
叶雅如释重负，一手拿着文档，一手将在旁边当空气的苏梨牵起。
苏梨乖乖地跟着站起来。
她很有眼色，这名薄主任显然是个不好伺候的主，她在旁边闭嘴就好。
只是在走之前，苏梨没忍住，回头偷看了一眼薄夕岚，想再吸一口盛世美颜。
——她和薄夕岚对上了视线。
薄夕岚似乎也是第一次看到她，眸色很深，分辨不出其中的情绪。
糟了！
苏梨火速收回视线，不敢乱瞟了。
偷看被抓包怎么办？
当然是装死啦！
每天偷看薄夕岚的人这么多，对方应该早就习惯了吧？
走在前面的叶雅没觉得不对，两人再次穿过走廊，叶雅去前台登记，苏梨则去了洗手间。
她站在隔间里，清晰地听到了旁边的聊天声。
是刚才还笑容温婉的前台的声音。
“我真是不明白，怎么会有人来这里还穿黑色大T恤配短裤，真是土妞。还好不是客户，不然我得呕死。”
苏梨低头看了看自己的黑色T恤。
“哎呀，人家看起来就是个高中小妹妹，你嘴那么毒干什么，和薄主任学的？”
“我哪有那个荣幸。这个会所里的，谁不是盯着薄主任跟盯香饽饽似的？我和你说，昨天我接待了六个客户，每个都想要薄主任的联系方式……”
后面的话苏梨没再听，因为她走到了洗手台前，在旁边前台尴尬的脸色中洗了手。
随后，她抬手给前台比了个中指，附带一句“傻x”。
不管对方骂得是不是自己，总之先骂回去就完事了。
干个服务行业，还歧视顾客，信不信曝光你啊丢！
虽然想法很有底气，但是骂完后，苏梨还是怂怂地火速钻出了洗手间。
骂完就跑，走为上策！
她走得太急太慌，一头撞上了一个温热的胸膛。
苏梨连忙道歉：“对不起！”
被她撞到的那人声音很是熟悉，低低地响在她的耳畔：“没关系。不过，撞人这种手段是不是太过时了？”
是薄夕岚！
苏梨猛地抬头，就对上男人微微眯起的凤眼。
她腿一软，再次滑跪道歉：“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薄夕岚伸出修长的指尖，将刚才被苏梨弄皱的外套拉平，目光由上至下将她扫了一遍。
想到对方整容医生的身份，苏梨不由地有些局促。
不会下一句话，就是给她整容建议吧？
不对，薄夕岚的整容建议得收费。
后面跟出来的前台幸灾乐祸。
这土妞居然还想碰瓷薄主任？
薄主任那张嘴可是出了名的刻薄，在他那里加钱做了四次手术的老客户和他告白，得到一句“你为什么会觉得我对你感兴趣？你嘴巴上那坨肉都是我注射的”。
现在薄主任没说话，肯定是在想着怎么嘲讽这个土妞。
其他在场的人也是这么想的，纷纷为苏梨撞上薄夕岚而叹息。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薄夕岚眉梢动了动，目光带上一丝嫌弃，但却没有说话。
他只是拿出一张名片，递到了苏梨脸前。
苏梨懵逼地接过，薄夕岚就越过她往前走，只留下一点薄荷和柠檬交织的香水味。
这是……？
苏梨看清了，名片上用鎏金字体印了薄夕岚的名字和号码。
为什么会给她名片？
其他人跟着她一起懵逼，有认出名片的小声低呼：“那不是薄主任的私人名片吗？”
“我靠，真的假的！”
“薄主任是不是看出这位是大客户，所以才给了私人名片啊？”
“那天我要过，薄主任没给我。你说我现在出钱去买怎么样？这女生看起来还在上学呢，用不上吧。”
前台脸都黑了，目光锁在名片上根本挪不动。
薄主任居然没骂这土妞？为什么？
那可是薄主任的私人名片啊……上面的联系方式……
就算她用不上，拿去卖给感兴趣的客人也好啊！能来他们会所的个个都是富婆！
在苏梨被这些蠢蠢欲动的人包围之前，叶雅找到了她。
等两人坐上了出租车，叶雅才神色复杂地将那张名片接过去看。
“我预约面诊，都是通过助理的微信联系的。”她喃喃，“梨子，你出息了啊？”
她没有舒雯雯那么自恋，虽然不明白薄夕岚的用意，但是这名片肯定是冲着苏梨来的。
“我也不知道这是在干嘛。”
苏梨回道，随手接回名片揣进兜里。
叶雅困惑：“你不加吗？”
苏梨火速摇头，以示自己的拒绝。
她空空的钱包不允许她的列表出现这种人物！
叶雅眼里出现一抹欣赏，像是撸猫般拍了拍苏梨的刘海，没再说什么。
不为美色所惑，大善！
以苏梨的条件，只有被薄主任捏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