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青禾的话震得范元纵沉思良久。
是啊，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他们对指挥体力差习以为常了，从什么时候开始增幅单兵属性的指挥已是凤毛麟角。
百年前B级指挥能轻易做到精神力探查，如今的B级指挥只成了摆设。
低级指挥的作用在一点点被抹杀，这其中有人为因素又何尝没有指挥自己的原因。
指挥被捧得太高了，飘忽其然，忘乎所以。
出了喻楚这个神级指挥便以为人人都能成为下一个喻楚，可忘了喻楚是从无数次实战中突破的，而被圈养在温室中的失去尖牙利爪的他们简直痴心妄想。
范元纵沉默思索间，祝青禾犀利指出：“卡纳星战役中，最后半日单兵不足千人，治愈师和机械师两千人，指挥近万人，可三个半日卡纳沦陷。”
“近万名指挥连一波虫潮都没抗住。”
前段时间星网铺天盖地都是卡纳星的新闻，祝青禾根据小二推送看了不少。
这条视频视频是机甲驾驶舱第一视角。
虫潮下，一个个指挥被虫族丑陋的腹足刺破驾驶舱，低级虫族没有精神海，精神力无法对它们造成伤害。
最骄傲的存在失去作用，他们绝望的迎接死亡的降临。
视频没多久便查不到了，但怎么说呢？祝青禾第一个反应不是觉得虫族丑陋残忍，是无语。
驻扎地里的指挥一半连虫族一击都没躲过去，逃窜、尖叫，毫无秩序。最后千名单兵要一边击退虫族一边控制混乱的秩序，掩护高级指挥撤离。
祝青禾真是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这真的是军团士兵，不是联盟临时抓来充数的百姓？
越是残酷的环境越提升人的一直能力，怎么星际着反过来，没提升不说还退化了。
“卡纳星肯定不是唯一，战场上还有更多相似的场景。我不能改变指挥模式，但我会成为单兵的最后屏障。”
祝青禾没戴着往日柔和的面具，微仰着头骄傲又肆意，掷地有声地宣告着她走的路和别人不一样。
范元纵了解的比祝青禾更多，卡纳星战役最后，五分之一的指挥不战而败，更有甚者许诺重金让单兵保护他们撤离。
消息传回来，一部分觉得应该公布出去，改革派再次趁机提出改变指挥教育格局，但蒋家为代表的世家坚决反对，认为不该在这时候刺激民众。
议事厅内吵得不可开交，综合各方面考虑联盟还是压了下来，秘而不发。
范元纵是中月退役指挥，从朋友那知道这个消息时候，真是痛心疾首，胸腔堵了口气，是上不来下不去的。
虫族都冲破边境线了，还抓着那点权利不放，是想等到虫族占领首都星带进棺材吗？！
范元纵长舒一口气，憋在胸腔的郁结散去，他眼神带了几分鼓励，“想做就做吧，是该有人打破现有的固局了。”
“谢谢您。”祝青禾抿了抿还有些苍白的唇瓣，真诚地感谢纵容她胡闹的老师。
“不过。”范元纵话锋一转，“丑化说在前面，指挥的课不许落下，不然的话你说的再好听也没用。”
祝青禾当然应是。
医疗舱中，祝青禾闭眼休息。
还有一点她没说，她怀疑指挥精神力大不如前，是作为身体的容器承担不了庞大的精神力。
精神力就像装在瓶子里的水一样，作为容器的身体不够坚韧，不淬炼“容器”，一味地往容器里面注满水，容器迟早会被撑破的。
精神力比较人本身敏感，高级指挥精神力提升困难可能是预知了危险，在自行调节。
长此以往，再不改变，指挥只会自取灭亡。
祝青禾呼出一口气，反正还能坚持百八十年的，她操这个闲心干嘛。
天塌下来有高个子顶着，她还只是株柔弱的小幼苗。
........
接下来的时间，范元纵大度的把课程集中在上午，往往是她一讲完成祝青禾就能举一反三。
祝青禾又一次提前交上课堂作业时范元纵看向光脑思考，他给的任务量是不是还是太少了？
可这都是四年级内容了，在一个月内祝青禾已经快学完前三个年级全部知识。
祝青禾也不想溜的这么快，谁让这段时间单兵系训练跟打鸡血似的，主动要求邹谷增加训练量。
连带另外三系也遭殃，训练标准的也提升了一个档次。
祝青禾不知道骂了多少遍邹谷大魔，还是得乖乖去训练场——谁让她自己也要求了增加训练量呢。
在范元纵不断怀疑人生和祝青禾听见训练场三个字中反复循环，时间转眼到了学期中段。
期中实践考核在野外，学校为了让学生做好充足准备考核前给学生放了两天的假。
燕喜约她去中心区玩，祝青禾想着没事答应了。
现在的祝青禾可不是刚来时星际身无分文的小可怜，光脑末尾一串零展现了新店员的业务能力。
机械店在夜三兢兢业业下单子天天爆满，喜提新名字——小禾苗机械铺，牌匾的右下角还有个嫩绿色的禾苗标识。
看在收益不错的份上，祝青禾也对他时不时请假的行为睁一只眼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