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下了好大的雨，模糊她的双眼。身边的哭声打断了她的思绪，回过神来。哭哭嘤嘤不绝于耳。“啊啊啊啊啊”王福女瞬间崩溃，整个人情绪失控的手掌狠狠地拍打自己的头颅。电线杆上麻雀叽叽喳喳略过，宛如嘲笑她愚笨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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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栩栩，快来吃饭了。”温若推开门。
见她无聊用树枝戳戳地上蚂蚁。无奈地笑。来了温栩栩回应抱着她胳膊往外走。大榕树靠近外婆的房子，中间隔着一条两米宽的小路。
不远，出门就看见。
母女两人选了一个在门口酒桌，静静等待吃饭。张奶奶也在其中，一大碎嘴总喜欢冷嘲热讽人。
没有人能受得了，经常以在别人坏话为话题一聊便是整天。温栩栩等待也无聊，索性玩弄桌上红红如塑料布。
小时候也总喜欢一个个戳破，将其扭成麻花瓣。张奶奶布满沟壑般的皱纹，眼角下垂。眼神汹汹锋利无比扫过温栩栩，诧异开口。“温若，这是你女儿吗？”温若点点头，提示她礼貌。
温栩栩识趣地打了声招呼。张奶奶哈哈哈，连连带笑。
“没想到长这么大了。两三年没了，长成个大姑娘。十八岁了吧。”
“再过两月，就十六岁了。”温若提醒。她浑浊地眼珠子溜溜转，看着眼前漂亮的孩子。“可以嫁人了。像我们那个时代差不多都成家立业。女孩子总归是要嫁人的，早嫁一点。早生早恢复。”
温栩栩：！！！十分茫然。
温若听着倒是厌烦，眼神闪过一丝厌恶。这张奶奶说的什么话。也管不了什么尊重长辈的话语。
“不了，我女儿以后要考大学。学业比较重，没时间。你去帮她结婚吧！毕竟你那么闲是吧。找个老头照顾你下半生也是可以的。”
周围的人小声发出笑声。张奶奶脸色一变，固执不死心地说“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吃亏是福。这不是为了你女儿好吗？再过几年就没有人要了。真是不识好人心。”
温栩栩烦躁地略带阴阳怪气开口“那祝你福如东海，寿比南山。你也赶紧选棺材板吧，再过几年没地方要了。恐怕要暴尺荒野，吓到人可怎么办。”“哈哈哈”一桌子的人大笑。
张奶奶阴沉啍一声，转身带着孙子离开。“温若，你女儿真会说话。太牛了。”旁边的江阿姨夸赞，她早就看张奶奶不顺眼。经常怂恿别人的孩子早早嫁人的念头。到她女儿头上，气的她好几天都没睡好觉。和她对骂咧咧三天。如今看到张奶奶吃瘪比谁都开心。
温若不说话笑了笑。
“唉，你女儿上几年级。成绩怎么样”江阿姨顿住打量着栩栩问。
温若思索片刻，喝了塑料杯子里的饮料。“还行吧。不好说。”
“什么还行。好就是好。有什么不好说。我女儿成绩很烦人。一天到晚就知道玩。催她好几次也不认真。反倒还发脾气。现在的孩子打不得骂不得。难管的很。”
“有什么难。直接拿棍子抽。现在还小有机会教训。再长点就难管不了。你看如今不是乖乖听话。”她旁边的女人哈哈哈，十分得意。两人有说有笑，十分畅快。
温栩栩有些无聊，眼神随意往周围瞟。督见左侧隔两个桌的同个位置上坐着大伯母所说的王褔女。
整个人眼带略重。模样大变，邋邋遢遢。穿着缝缝补补地衣服。疏于打理，就像个泡面头。干枯发黄。
如果不是当中人喊她压根就认不出。从小在一起玩过。如今变成这个鬼样子，心里多少有些不是滋味。
前后都有孩子，她十分繁忙哄孩子。菜上桌，刚吃几口饭。孩子又哭闹。吵的同桌人心烦意乱，
“还吃不吃，不吃就赶紧走。吵死了，这里是吃饭的地方，不是哭的地方。要哭就赶快走。真是烦人，一天天都不宁静。”
周围的人纷纷咐和，似乎对她不满。王福女吃了几口，眼眶湿润忍往哽咽哭泣就灰溜溜离开。
温栩栩心情复杂，不知道，应该要说什么。或许就是自作自受吧。温若瞧见女儿发呆拍了拍她。
“吃饭，发什么呆。”温栩栩才拿起碗，用筷子夹菜。
饭饱后，休息两个小时。下午太阳亮的让人半睁着眼，蝉躲在大榕树上不知疲倦地鸣叫。
三人坐在客厅里聊天，“若若，现在生活过得还好吗？”
“还行”温若随便回。
椅子上慈眉善目的老人穿着红底白花的旧衬衫，收拾干净利落。脸上布满斑斑点点地皱纹，眼角呈深深爪字状。笑起来温和。手上拿着摇扇。
“当年的事，我也做不了决定。妈妈没有本事保护你。这么多年过来，你辛苦了。”
“妈，没事，事情已经过去就过去了。没必要再提起来。”温若闻言眉毛拧巴，似乎不满她这么说话。
外公早在几年前走了。现在道歉又有什么意义？苦她已经受了这么多年。
“你现在还跟他住在一起吗？”他指的是周正。她也挺恨周正，当年要不是他，女儿肯定有好的亲事。偏偏发生这档事，周围的人议论纷纷，没其他办法，只能委屈自己的女儿。说来惭愧，都怪她懦弱又没用。
温若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