轿夫的山歌唱了一路,司危坐在轿子里也颠了一路。
“到这就可以了,今天谢谢你们。”
司危感觉到一阵失重感,然后被放在了地上。
打开帘布,走出来,身上头上的饰品“叮叮”作响。
轿夫将轿子抬走了,司危却不认识眼前的景色,这里不是去玻璃房的路,周围也没有摄像。
荒郊野岭,孤男寡女。
“这是哪?你带我来这干嘛?不会是想对我图谋不轨吧!”
司危作势做出保护自己的姿态,凌祁站在她面前,轻声笑了出来,随后向她走进了一步。
“我说是,你会怎样?”
突然的靠近让她忍不住往后退,今天穿的是平底鞋,正常社交距离对他的身形没有太大的概念,莫名的靠近才让她直观的感觉到压迫。
本来只是玩笑的话他说出来就像是真的。
司危仰头与他对视,深邃的眼眸里有浅浅的笑意,其他的,她看不透。
“报警”二字到了嗓子眼,又被她咽了下去,调戏,谁不会?
司危放下双手,靠近半步,垫脚,抬头,面面相觑。
“你以为,我不想对你图谋不轨吗?。”
凌祁眉头一蹙,眼底闪过一瞬的茫然,司危捕捉到那一刻陌生的表情,目标达成,绕过他往田梗里跑去。
凌祁不动声色地起身,眼神忽闪,转身走向田埂。
那双明媚灵动的眼睛,很难将听见的回答与之相联系。
司危知道他跟在前后,转身倒着走,笑的灿烂无比。
“凌总这么经不起挑逗吗?”
“嗯。”
稻苗长势极好,翠绿的让人挪不开眼。
凌祁慢悠悠地走,极小声的回答或许她靠近一点就听见了。
村里婚庆的一个习俗就是要抬轿子绕村走一圈。
导演觉得今天拍的够多了,带领其他组休息去,凌祁便让轿夫在村尾停下。
从这可到玻璃屋后院,沿途尽是田野和山花。
开阔的视野,在草野中点缀的小小白花,仿佛夜空中的星。
“好漂亮,跟我的衣服也太配了吧!”
司危跑进了那片山野里,昨日与今日的惆怅,悲伤,劳累通通烟消云散。
“需要拍照服务吗?”
凌祁站在田埂上看她拿出手机只是拍风景。
司危把手机递给他,她是很想拍,但是这个摄影师不是其他工作人员,是今天和她“结婚”的人欸!
身上还穿着“婚服”,怎么有一种夫妻度蜜月的感觉。
凌祁看着成片里千篇一律的剪刀手,叹了口气:“现在不是工作,不必如此拘谨。”
“算了,不拍了。”
“好。”
司危没想到他这么轻易就答应了,拍照不是他提的吗?这么快就放弃了?
田野广阔,与群山相接,司危往前走了几步,依稀能看见了田埂下的玻璃屋。
司危转身,兴高采烈:“原来这里在玻璃屋后面!”
“咔嚓——”
画面定格。
“你偷拍我!”司危没想到他会偷拍,万一是什么丑照才真的是丢脸。
凌祁没有反驳,反而向她招招手,示意她过来看。
司危拿过他的手机,照片中的女孩在山花间转身,裙摆扬起,笑语盈盈,夕阳都成了她笑容的点缀。
司危放大缩小好几次,完全没有问题。
“可以啊凌总,有两下子,快发我。”
司危从他另一只手里拿过自己的手机,打开微信才想起来节目开播时她加了所有人的微信偏偏没有加他。
她居然以为之前问他是不是素人嘉宾那次用的微!信!
真的是面糊裹大脑,微信和短信都分不清了。
司危抬头找补,就看见面前扬起一个二维码。
凌祁晃了晃,示意她加上,“叮——”,名片出来了。
只是这名字,真的是他的?
“叮——”,一条消息来自凌总财火锅。
对话框内,除了通过好友申请的绿色泡泡外,就是那张照片。
“凌总……为什么要取这个网名啊?”
我们之前不是和解了吗?
“给我的产业打广告。”
凌祁发完照片就把手机放兜里了,转身往玻璃屋走,留她一个人咬牙切齿。
二人慢悠悠的回玻璃房,把身上的“婚服”换了下来。
司危在琢磨怎么脱那繁重的头饰,往头上一摸起码有两盒卡子。交错的钢丝夹勾着头发,后脑勺的看不见,怎么也解不开。
司危揪着那乱成鸡窝的后脑勺,一边龇牙咧嘴的扯,一边咆哮:“烦死了!为什么要把我送回来,又不是入洞房,就算真要入洞房,我现在的洞房也应该是服装店!!!”
越扯越乱,狠心想把头发扯断,才开始头皮就疼着把她的手骂了回去。
“我不干了!爱咋咋地。”
可是头饰不取下来,她的衣服也脱不了。
司危在凌祁的厕所门口左右徘徊,内心默念:求人不丢人,善于寻求帮忙的是智者,凌总,我一会要是看见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