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月后。
趁着天光依稀,极目远眺,青云山静躺在苍穹之下,山依水,水映山,好生飘渺。
许是来往的人太多,山路也不再陡峭。
北冥妖王赶着山路,哪怕不耗用灵力,也不觉得脚下疲惫。
都说这凡境天下一分为三,大明、沽溪、蒲甘三国鼎立。各国规制立法均有不同,唯一相同之处,各国首城之内都修建了道观。
而大明国的青云观就落座在洛安地界城北的青云山上。
北冥要去的就是这青云观。
一道金光在北冥眼前来回穿梭。“妖王在此,可是与本帝君一个来意?”
“本王是来报恩的,可不与仙家同路。”北冥一边踏着山路一边说道,脸上挂着笑意。
“既不同路,且各凭本事吧。”拂羲低语。
北冥停下脚步,摆摆手说道:“帝君不挡本王的路就好。”
很快,前方那道金光就识趣地消失了。
待到北冥找到在青云观西南角的茅草屋中找到文世的时候,拂羲已经揪着文世问个不停。
只见拂羲幻化一身卫翎的模样,要不是拂羲自称一口一个帝君,北冥险些都辨别不出真伪。
“果子!”
“……”文世皱着眉头,恭恭敬敬地端起一盘供果递给拂羲。
拂羲无语地把供果一推,哀嚎道:“你这个文世果子,难不成把本帝君给忘了啊”
“……?”
“果子,本帝君是拂羲啊,六御司的。你真不记得啦。本帝君可是奉天帝之命,来告诉你让你暂代月老之职,以月老之名行事的。”
“什么六御司?可是是六御观的供主?”
“额~那你还记得吧,你救下卫翎,给卫翎同罗锦云系了姻缘线,增了凡间的阳灵,大功一件呐。还有还有,前些日子天帝赐赏,你向天帝讨了一颗阳灵丹,赠予北冥妖王。这些你都不记得了?”
拂羲在一旁那是个滔滔不绝,虽然文世听不懂其中缘由,倒也不急着打断他,只是耐心地听着。
见文世毫无反应,北冥托着脸颊,凑道文世眼前,狐媚道:“咳月老,你之前说要护本王周全的,这你总记得吧。”
文世连忙行礼低头,觉得这姑娘此举,实在不合礼仪。
他闷个头说道:“贫道号道远居士。”
北冥朝拂羲递了一个眼神。
[帝君,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拂羲一把拽过北冥,在她耳边嘟囔。“那个妖王啊,你先别急,本帝君问问阿灵。”
不一会,这一神一魔外加一灵兽齐聚屋外,窃窃私语。
“殿下!”
“叫帝君。”
“帝君~
“阿灵,你说这果子怎么失忆了。”
“帝君,文世仙君这是被异渡了。”
“什么是异渡?”北冥问。
“红喜树结的是文世果,滋养的却是红线。
红线原本有根有主,但因与本主无缘,红线只得沉睡于文世果内,靠其滋养。
以体内的某一红线为引,文世仙君方能碎灵重塑。但因红线沾染了本主的记忆和情谊,自然也会慢慢渡给了文世仙君,直至完全更改文世仙君的所见所闻,所谓异渡。”
拂羲着急地问道:“那如何才能恢复如初呢?”
“不知道。”
“那真正的道远居士呢?”
“真修成仙啦,刚进九重天,正经历第二劫呢不便打扰。”
“那也要等果子修仙?”
北冥叹口气说道:“他本来就是啊。”
阿灵忽然神秘兮兮地趴在拂羲耳边说道:“帝君你想想,姻缘线啊!阿灵猜想着肯要代替本主历情劫啊。”
“那咋历啊?”
“不知道。”
“话说殿下你也该历情劫了,要不你同仙君一起,还能有一个伴。”
“多嘴。”
阿灵撇撇嘴,表示自个也没什么妙计,就一溜烟地飞走了。
“妖王,可历过情劫?”拂羲扭头问北冥。
“帝君放心,月老于我有恩,定当竭尽全力相助。”
“可本帝君心里还是直打鼓啊!”
还没等拂羲商量出对策,屋里的门“吱呀”作响,文世从屋里走了出来,越过他俩,径直往远处去了。
“去哪?”拂羲和北冥异口同声。
“贫道去柏山找师妹。”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