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郎君,正是女扮男装的乐平长公主,不只是梁九玉认识她,多尔衮和刘三儿都认识,看见她自然是要行礼的。
“不必多礼,你这是要去哪儿?”乐平不动声色挣开梁九玉的手,笑着问。
她可还记得兄长跟她说梁九玉喜欢小娘子呢。
梁九玉依然笑得很灿烂:“能再次看到如此绝色无双的小郎君,我哪儿都不去,当然是去陪你喝花酒呀!”
说完不等乐平回答,她扭头跟檀香吩咐:“你不是说四海楼的锅子是一绝你去问问能否让人送到莳花馆去,我先走了哈!”
多尔衮看着梁九玉几乎是爬上乐平长公主的马车,眼神中带上了几分好笑又无语的表情。
她这到底是有多怕见到大玉儿,有自己在,总不能让她被点了天灯就是。
一上马车,乐平就离梁九玉远远的,素日里总漫不经心的丹凤眼瞪得圆溜溜的:“我跟你说,不许打我的主意,我可是要有驸马的公主了。”
梁九玉:“……”她想了好半天才记起来,在崇祯帝那里,她还是个蕾丝边呢。
“公主放心,强扭的瓜不甜,九玉都是靠自己的人格魅力征服小姐姐的。”梁九玉拍着胸脯道,“对了,你可准备了男装?我这打扮去莳花馆也不合适啊。”
多尔衮在马车外听着二人这对话,仔细品了品,人格魅力吗?怪不得这小丫头如此可爱又会讲话。
如此看来,她不光喜欢男子,还喜欢好看的姑娘?越想多尔衮心里越不是滋味儿。
乐平显然也品出了梁九玉的‘人格魅力’,所以带着梁九玉去衣裳铺子换了身男装,到进莳花馆为止,她都坚决不肯跟梁九玉说一句话。
进门后,捏着纸扇故作风流的梁九玉见叶君羡正陪着崇祯帝,眼神不自觉就亮起来,‘刷’一声就打开了纸扇。
“叶哥哥也在啊?咱们真是有缘分。”
多尔衮站在一旁,直想一刀劈了那扇子,这换了身男装,她就还真跟只雄孔雀一样,看见人就想开屏。
叶君羡:“……”他只有一个问题,这大冷的天儿还拿着扇子,她不冷吗?
朱由检忍不住笑出声儿来:“怎么,你只瞧见了叶哥哥,朕……我这么大的人坐在这儿,你就没看见?”
梁九玉捏着扇子楞了一下,叫什么?
“嗯……朱哥?”叠字叫法自然只能给帅哥,朱由检长得不难看,可不是她喜欢的类型,只是这称呼一出来怪怪的,总感觉是穿进了西游记里。
乐平没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这丫头确实有意思,让人很难不喜欢她,因为知道梁九玉和叶君羡的关系,她也没别的心思。
朱由检听见这称呼也很黑线,他哭笑不得地让梁九玉和多尔衮坐下。
“唤我慎之兄便是。”他表字慎之,是为了提醒自己一言一行都要谨慎。
梁九玉从善如流坐在叶君羡旁边:“慎之兄年底不应该很忙吗?怎么有空来……喝花酒呢?”
朱由检笑容淡了几分:“不管做什么都需得劳逸结合,我自然也需要休息。”
实际上山东和太原那边的战事频繁,偏偏南方还又发大水,朝中大臣只会推诿责任,还有人要他下罪己诏,乌烟瘴气让他憋闷的厉害,这才带着叶君羡出来松缓一下。
只叶君羡在军事上是把好手,出来游玩儿却没甚新意,还是乐平因叶君羡在,非要跟着,还提起梁九玉来,他这才叫乐平把人唤过来。
多尔衮坐在末位,不动声色瞧见朱由检眼神中的阴霾,眼神了然。
朱大典率大军抵达德州,还未来得及诛杀陈有时,便中了莱州降金大将孔有德的埋伏,损失兵力近两成,这事儿朝中一直在议论纷纷。
“上次跟你喝酒,我走得早,咱们没能喝个痛快,今日怎么也得不醉不休才是。”朱由检不愿意多想朝中事体,笑着举起杯来道。
梁九玉笑语晏晏:“慎之兄海量,小弟荧荧之光怎敢与皓月争光辉呢,咱们还是来玩点儿有意思的如何?”
多尔衮正想到那日她喝多了以后那让人心醉的娇憨模样,听见她这话,心里就升起几分不好的预感来。
果然,梁九玉脚往凳子上一踹,响指一打:“来人呐,叫姑娘们上来!”
叶君羡和多尔衮等人都穿着飞鱼服来的,妈妈自然不敢怠慢了,很快馆内最漂亮的姑娘们便鱼贯而入。
“咱们来击鼓传花如何?姑娘们负责击鼓,咱们负责传花,被点到的人得喝三杯或者表演个节目。”梁九玉也不敢整太现代的东西,大玉儿可就在京城呢,万一叫她知道,自己这马甲就捂不住了。
实际上这会儿得到檀香回禀后,大玉儿正饶有兴致斜靠在四海楼顶层雅间的榻上。
“我听说,莳花馆专出美人儿,小玉儿这喜欢漂亮东西的习惯倒是还没变。”她轻笑出声,随即站起身来,“那走吧,公子我也去见识见识这莳花馆的美人们。”
正好崇祯帝在,她也探探崇祯帝的底儿。
大玉儿的易容术出神入化,不像梁九玉和乐平这种业余选手,让人一眼就能看出是胭脂虎。
她虽然漂亮,五官却多了几分凌厉,再靠化妆技术奖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