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州镇外,高空的月光落下之际,舟内的修士脸色难看地看着传音符,与金州镇内所有修士的联系几乎都断了。
“姓刘的也没消息?”戚老问道。
入城的修士里,那姓刘的修为最高,以他的本事,应当能传一点消息出来。
“刘长老没有任何消息……也联系不上少主他们。”
“齐家小少爷也联系不上。”
戚老站在灵舟边缘,护舟人的阵法此时以宿家灵舟为核心连接往外,将周围两艘齐家灵舟暂且保护了下来。但他也只是能护住这里三艘灵舟,一旦他离开此地,这里所有修士都会失去屏障,被纳入高空白月的照耀。
金州镇外,高空的月亮没有任何动静,可整个黑夜万里无云。
此时此刻金州镇的上空竟然灿如白日,将整个金州镇笼罩其内,顺着这些月光,金州镇的城门城墙上竟然亮起了灿灿黑点,与月亮相互映照,像是笼罩着什么。
不止如此,金州镇外的植物开始疯长,整个城墙上已经爬满了深绿一片,与诡异的阵法一起,就像是要将整座城镇吞入腹中。
戚老眉头紧皱……这整个金州镇,什么时候被笼罩进这样的阵法里!?
破阵得有阵眼,他们不入阵,就难以找到阵眼。
而且以这阵法的庞大,绝无可能的是几日可以布就,至少得数年。这可是在金州镇,四周还有其他的修道门派,假若是数年的阵法,此地怎么会无人知晓……
最麻烦的是这里面有宿家少主跟齐家小少爷在,这两个,但凡一个出事都难以跟他们背后两个家族交差。
“先向附近的门派传信……”戚老说完一顿:“不了,稳妥起见,传信给天元城。”
话还没说完,他忽然就看到金州镇城墙的异样,“等等。”
忽然间,有两道身影骤然落在了前方城墙处。
一高一低两个身影,正沉默地看着金州镇的城墙,手中所持的灵盘正在疯狂地转动着,似乎正在判别着什么。
“确定是这里吗?”高个子问道。
矮子摸了摸头,仔细思索道:“应该是没错的,就是此地。”
戚老看到那一高一矮两个人影,脸色微微一停。
“戚老,那是什么人?”修士问道。
城墙上的两个人却看向悬浮的灵舟,似乎也同样发现了对方。
两人身上穿着同样的服饰,高个子着白衣,矮个子着黑衣,腰间挂着各类的法器,见到这么熟悉的装饰,这两人的名字就呼之欲出。
东寰修道界除了一山四门这些除了名的门派,期间还有一些名声不小的势力,这一高一矮的两人浑身奇怪的装束,却是众人耳熟能详的人物,乃至出自散修盟的人。
“散修盟黑白使。”戚老道。
散修盟黑白使,一般来说很少两人同时行动,可偏偏现在这兄弟两人齐行,还出现在这诡谲阵法的外围。
金州镇
内。
长街道上,持剑的剑修站在屋檐上,四周皆是被剑气斩落的灵植,可即便如此,还有远远不断的灵植往他所在的方向攀爬,就像是不断的生机,被斩杀在地的树皮人重新爬了起来,不知疲倦地朝着剑修的方向靠近。
他握在手中的剑器还没解封,站在屋檐上足尖点地,眺望着远处的白月城。
麻烦了,整座城,都是阵。
白月楼明明近在眼前,却似乎被诡谲的长街隔开,层层落落间带着一种看不透的虚实。顾七看着手中的剑,见着越来越多的树皮人朝着他的方向靠近。
被封印的剑器像是套上了层层枷锁,叫嚣着要突破剑鞘。
顾七却没动,他紧紧按着手中的剑器,察觉到剑器的异动比在南坞山时更激烈,原来南界的异动不在南坞山,而是在金州镇吗?
不到时候,不能出鞘。
希望那群修士能撑久一点,免得他去收尸。
-*
白月楼内,树皮人越来越多,能战斗的修士却越来越少。
宿家少主跟齐家小少爷都是金丹期巅峰,齐宿两家也各有一个元婴期修士尚存,除此之外要么是金丹初期的修士,要么是筑基期,能坚持战斗的修士屈指可数。
宿弈身边能站着的宿家修士也就剩下两三人,再拖两炷香,法器失效,他们全都得在这玩完。宿家少主只是犹豫了半会,随后看向齐衍,直言问道:“怎么合作?”
这个怎么合作刚问出口,齐衍的眼神就斜斜地看向四周,宿弈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就看到被彼此护下的昏迷修士,好像某些事情不需要特别言明就了然于心。
宿弈皱眉:“你们怎么不自己来?”
齐衍:“我们开路,让你们带伤员,便宜的是你们好吗?”
齐宿两家不和已久,一听说齐家那边把人全推给他们,宿家修士马上就不服了,矛头一点,语气里带着各种冷嘲热讽。
“人族就这点事都能吵起来?”墨兽不解道。
张富贵小声给他解释:“大概是合作可以,但不能矮人一头。”
宿弈看向人群中不发一言的少年。
宿聿没说话,在齐衍跟宿弈将要为分工吵起来的时候,他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