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季难得的暖阳拨开晨雾,待到升起到合适的高度,倾泻而下的阳光迫不及待地穿过窗,落到卧室内的水床上。
床上柔软的绒被隆起一个弧度,黑发的男人面向那个小团侧躺着,肌肉线条流畅的手臂搭在被外,翻折的被角露出男人小麦色的紧实胸肌,高挺鼻梁一侧的阴影更显得五官立体,无疑是大部分女性想象中最完美的情人。
房间内开了空调,因着一整晚未通风,浮动的空气显得有些闷热。然而男人却浑然不觉,探出被的右手把那团子整个搂住往胸膛上靠,连一点空隙也不愿意留,像是盘踞在洞穴中的恶龙一步不离地守卫着自己的宝藏。
另一只留在被里的手把那宝贝轻环着,不愿打搅了他的好眠,却又把人牢牢圈进自己的领地,占有欲十足的模样。
他无法压抑想要把这人拆骨入腹的欲’望,也不想压抑,迟早这人整个都是他的。
不管是身,还是心。
如果男人晓得他怀里的宝贝想往他头顶种出一片青青草原,不知道还能不能忍住不把这坏东西铐起来“打屁股”。
这坏东西人精着,用自己还是个未成年来搪塞男人,不让碰,他帮自己的顶头上司(魔王)办事可没想着把自己也给搭进去。
现在已经在攻略两个敌人了,希望魔王大人能看在业绩难度上给涨一下工资。
虽然末槐按照普通人的算法已经诞生有两百个年头了,早就成年了,然而他模样看着小,娇里娇气的模样,男人宠着他,知道他的小心思,想着等他能接受自己,不愿意强来,硬是忍了两年。
算着日子,过几个月就该是他们家小东西所谓的成年了……这水床是他提前送给小东西的其中一个成年礼物,另外的——
男人眸色加深,压抑着清晨易被挑拨起的念头。
似是被男人灼热的体温扰了好眠,绒被隆起的那鼓鼓的一团儿挣扎着想远离男人。
然而那白皙的手臂才探出被子一小节,刚触碰到比起被窝里凉快些的空气,就被一只肤色更深些的手掌以手背十指相扣的姿势拉了回去。
“唔……”还未嘟囔出口的抱怨被男人的炙热的唇堵了回去,被动地承受着男人的索取。另一只手不知不觉也被牢牢扣住,像是某种桎梏。
末槐挣扎地踢了两下被子,微凉的空气随着踢蹬掀开了些的被子灌入,更显得男人鼻息炽热。
交缠的呼吸烫得脑袋一团浆糊,原本胡乱扑腾的四肢也像是被抽了力气,任由男人留下属于他的标志。
知道恋人不懂怎么在接吻的时候换气,在最后一刻男人撤回在那柔软口腔中的舌,然而双唇却未离开,在人微微张口喘息时凑上去,轻轻地亲了又亲。
被男人握住的双手象征性地挣扎了一下,便再也懒得动了,还未完全苏醒的眼眸半瞌着,纤细的睫毛上挂着一滴方才挣扎得狠时流出的泪珠子。
男人微微撑起身子,无奈又宠溺地注视着身下的宝贝,明明是一幅任人宰割的娇软模样,他却偏偏不敢动他。
身下的人眉眼间都带着艳色,偏长的黑发温顺地散落在洁白的床上,更衬得那细长眼尾的红痕艳丽,因着男人的吻,蔷薇色的唇泛着水光。似是不满地横了男人一眼,然而落在男人眼里却像是娇嗔。
察觉到男人瞬间危险的眼神,透过被子的缝隙看了一眼墙上挂钟,末槐果断喊停。
他已经迟到一节课了,帮男人解决一下肯定还得花上一节课,再迟到今早上男神的好感度就没法刷了。
于是还带着些刚睡醒的慵懒的声音赶忙叫停,“暂停暂停,我饿了。”
男人自然晓得自家恋人心里盘算的什么,然而就算晓得这只是个借口——银灰色的鹰眸盯着身下人湿漉漉的玛瑙般的眼,末槐回以无辜的眼神,不到三秒,男人便败下阵来。
“早上就先放过你!”男人低咒一声,吻上少年不断颤抖的眼睫,又把人抱起,愤愤地在人耳垂轻轻咬了一口。
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弄得一颤,少年声音也不由得带上了些颤音,“唐.莫莱斯!”
听见自家宝贝连名带姓叫自己,男人意犹未尽地舔了舔自己留下浅浅牙印的地方,这才松开手,把手臂高高举起,表示自己什么都不会再做。
信你才有鬼!
不过好在前二十几年的修炼到位,身为光明圣殿的代理人,男人好歹保留了些理智让他深吸一口气,把那股火压下。
末槐当然知道男人心里在想些什么少儿不宜的东西,再待在这儿就是脑袋进水了。
于是等男人睁开眼,发现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恋人连睡衣都没换,披上男人的风衣就跑。
看着卧室的门在眼前被“砰”的一声关上,男人无奈地摇了摇头。
“惯的!”
说是这么说,然而还不是他把人宠得踩到自己头上去的。
坐在床上冷静了会儿,等到把身上的燥热平息,这才穿好衣服,又从衣柜里挑了套末槐的衣服下楼。
坐楼下餐桌上吃得正香的末槐听见声音,把面前的几样吃的抓紧时间通通往嘴里塞,像个贮存过冬食物的仓鼠。不等把嘴里的东西咽下去,就想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