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到三十多的工资,加上各项补贴有四十出头,多了二十块钱。钱比从前多拿,事情却也没有多做,陈柚的工资能够提高自己的生活质量。
不过其实也没有多大的改变,之前是她跟陆子牧两个人挣钱,现在陆子牧去了大学念书,虽然陈柚这边不需要供陆子牧念书,读大学是公家出钱,但是那钱也只够陆子牧吃上饭,再多的是没有的。
大学生参加工作就有四十多的工资,转正后更是有五六十块钱,陆子牧的这几年很是值得。陆子牧能够成为工农兵大学生,是因为他在厂里的工作表现好,另一方面人缘也不错。
出徒后陈柚本来有一项考核指标,不过因为一些风言风语,那成了旁人的。平日里陈柚跟工段上的同事关系都不错,工段长也是看好陈柚的,陈柚在技术上出众,在技术练兵中拿到首位的名次,是一个可以培养的人才。
不过考核指标看得又不仅仅是这一点,一些话语一些流言就是很容易影响到这与荣誉有关的事,拿走这项指标的是一个男工。他倒是没有直接说陈柚什么不好,只是在背后推波助澜了一些。
知道结果时,陈柚嘴巴里泛着苦,像是吃了一个小柚子,吃完后嘴巴里留下的那个苦味。很浅又真实存在的,每一次吞咽都可以回味那抹苦味。
元初会拿着她拿回来的食物说:“这个给妈妈吃。”
元初也会吵着闹着要陈柚陪着。
有时陈柚会出神,自己小时候是这样的需要陪伴么,她是否还记得这个年纪是否有人陪伴,很可惜的是陈柚并没有这个年纪的记忆。
陈柚十分想要大哭一场,却又找不到一个无人的地方,宿舍楼里的空间,不能够容下陈柚的脆弱。而纺织厂以外的地方,又离得太远。半夜醒来之后,她会觉得燥热,一个心都是乱糟糟的,脑子里缠绕着许许多多件事。
过去的毫不在意,理智选择,在这样难免的夜晚里也会冒出来打扰陈柚,使得她更加难以入眠。
原本、应该、过去、未来……那些虚伪的一切都可以将陈柚困住。
想要一夜睡到天亮对于陈柚来说是一种奢望,元初还需要大人照顾,陈柚的觉因此变得浅。跟在乡下的那几年一般,一点风吹草动就能够醒来。
但到底是不一样的,那个时候陈柚大多都可以继续睡下去,而这段时日她难以入眠的次数并不少。
人生到了新的分叉口。
“怎么最后成了他。”
“前段时间不是一直有关于陈柚的不好的传闻么。”
陈柚住着母婴室的事也被拿出来旧事重提,说来说去当初陈柚抛下孩子独自回沪那样一回事,还是留下给他们攻讦的把柄。光是这样一件事其实也引不起什么风浪,但是事情就是一点挤着一段,不知道那一点就在里头起了大作用。
“这也太……”明摆着就是恶性竞争,胡飞飞心里也起了些叛逆的情绪,凭什么就要女人来带孩子。男人奔前程可以是为了整个家,女人难道就不可以了。胡飞飞遮住自己的嘴巴,想起男人们义正严辞对陈柚的批判,她泛恶心。
那个优秀本该是属于陈柚的,这两年陈柚的表现有目共睹,陈柚在做好本职工作的同时还善于帮助同事解决困难,在许多人眼中陈柚是一个很好的同志。
至于传出来的蜚语流言,人八卦的特性他们多多少少听说过。
朝夕相处跟只言片语比起来,前者更具备可信度。
但是就是流言蜚语的将陈柚平日的所作所为打败,将一个女人加上狠心的标签,为她的努力贴上丑恶的野心。
“他也不差,这也怪不到他,是陈柚自己不检点。”
胡飞飞如鲠在喉:“要真的跟那些人说的一样,陈柚走关系去了,怎么优秀就不是她的?不检点三个字太重了,随口说出来的时候你有没有想过后果,旁人用不检点攻击你工作能力的话,你会怎么想。”
“我跟她怎么是一样的!”
“是不一样。”胡飞飞无所谓地笑,“跟她竞争的人,完全不将你放在眼中,而是把你放在心中对你嘘寒问暖。”
“你血口喷人!”
胡飞飞抓住对方伸出来的手:“走哇,去公安局。”
“神经啊你!”
她就觉得温工人挺好的,平日里很照顾女同志。又不是说陈柚人不行,纯粹为温工打抱不平:“温工也不是没帮过你。”
“你真行,那点小恩小惠就叫你污蔑陈柚。陈柚还给你代过班,温建华给你代过班?说谁不检点呢,换班要出去约会的你、宿舍食堂工位三点一线的陈柚,这么看你刚刚说的是你自己啊。”
陈柚一把扯下使劲往胡飞飞身上扑的女人,无意间扇了女人一巴掌,场面过于混乱除了被打的人外其他人竟也没注意到这巴掌,陈柚单纯是被喊来劝架的。
“飞飞,我要感谢你。”胡飞飞在她不在场的时候帮她说话,陈柚感谢的话很顺利说出口。
“温建华那条狗,我早就看不惯。”胡飞飞跟两年前比起来换了个人似的,两年前的她肯定干不出今天这事来,她习惯当背景板,低头在暗处观察一切。
她很羡慕陈柚的性子,后来是喜欢陈柚的生活态度,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