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果说是给他配酒喝。一样一样,该有的都不少。
陆子牧随着陈柚叫杨大勇杨叔,而不是爸。郭春雅将女儿女婿拿来的东西一样样放好,看着不少的东西算下来也还真是不少,算得上用心。红枣还好说,要买上花生还是有些难度的,花生是油料,郭春雅晓得这袋花生很合杨大勇的心。喝酒的时候能够摸几颗花生,跟配小菜是不同的,摸花生会让杨大勇更惬意。
对着高大而陌生的女婿,在家中本就话不多的男人,想不出自己该在这个时候说些什么话。他的脑袋里回想当年自己上妻子家与岳丈的对话,二婚的十多年将遥远的记忆抹平,一个可以抱外孙的男人,半点想不起二十多年前的场景来。
杨大勇盯着女婿看,在对方的眼神没有落在他身上的时候。陆子牧知晓陈柚的父亲早逝,坐在主位的男人只是有有的继父,他心里头也紧张着,等待着丈母娘找他谈话。
到了妻子家里,陆子牧心里头是虚的,他们如何会成亲不提,到底是陈柚跟他结了婚,孩子都有了他才头一遭上门。
陈柚与陆子牧提起过,结婚前后自己都与家里头提起过这事。
结婚前陈柚自然没有明确跟家里人说明自己会与谁成婚,但是在信件中书写的一切比明确婚姻更糟糕,将所有利害分析明晰,无论是杨大勇还是郭春雅都没有给她一个正面的答复。
话不投机半句多,郭春雅问:“你既然一句也听不进去,非要过来做什么?”
“都叫了这样多年的叔,不改也不差什么的。”坚定地拒绝脸上却是一副好说话的笑意,“妈,这些年都这样叫过来,杨叔哪里还会介意。妈心里头别想着太多的事,你跟杨叔是夫妻,你总是这样说,不介意也要说出介意来,您不总说杨叔不是小气的人。”
女儿是什么时候长大的,郭春雅不晓得,“你跟我较劲,总觉得我会害你不成。”语气里充满了无奈,说出了几分恨铁不成钢的味道,“让他跟着你改口还不是为了你好,他家里头也不是他一个人,往后你能撇开他家里人过日子?”
叫一声爸,就能有底气么,水打在手背上,陈柚无所谓道:“妈跟杨叔把日子过好了,比别的什么都重要。”
这话有些耳熟,葱在郭春雅手上被扯断,猛地转头看女儿。
许久之后:“不用恨我的。”
陈柚疑惑转头:“妈,你刚才在跟我说话么?”
“我说,你过去陪他们谈天,今天你回来是客人,要别人看到你在这里烧菜不像样子。等一下你杨叔晚上想起这回事,要说我对你不好的。”话说出口郭春雅看向女儿,陈柚的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只是很乖巧应下,没有反驳的意思。
她该紧张,还是松口气……郭春雅到底是什么也没有说,埋头准备着中午的菜。
杨大勇能提起的除了工作就是儿女,参加多年的工作,能够捡出来说的事却也不是很多。
每每跟初次见面的人提起总是那么几件。
是说过了许多次的事,杨大勇还是不能够每次都顺畅提起。
他总是需要一些回应的,面对着陆子牧他不好要求互动,要自己一点点说下来,聊到一半杨大勇自个都觉得没劲。
陆子牧作为一个年轻人太不够活泼,竟然一点好奇心没有,他说什么陆子牧就是听听,别说是话语的回馈,就是表情都不能够得到适宜的回馈。
“你可要好好对有有。”杨大勇语重心长,“她虽然不是我的亲生女儿,但是就跟亲生闺女一样亲。你杨叔我这个人不怎么会说话,今天可能说话难听了点,不过,你要是对有有好那就是最好,你要是对她不好你到时候怎么求,那也是不会帮你说半个字好话的。”
青年认真点头,是整场对话下来最大的反应:“我会的。”
下乡前两个闺女要说哪个更听话懂事,肯定是陈柚。陈柚确实有些小脾气,不是事事顺从,这些小脾气在杨可琳的不得目的不罢休面前就很不起眼。自个女儿脾性如何杨大勇是晓得的,不过“家和万事兴”,日子总有人进一步有人退一步,这叫做磨合。
杨大勇自认不是什么恶人,他跟妻子是旁人口中的模范夫妻,一家子的小日子过得和和美美。这些年也就只有这两个月不和美些,自打小女儿已婚的消息传出来,他日子就不大好过。
张玉兰本是想要亲上加亲,没成想陈柚在乡下结了婚,而且叔嫂二人一致的口径对这件事不多提,想说几句陈柚糊涂的话都没有出口。
心里一寻思,叔嫂是瞧不起她娘家人。心里憋着苦,叔嫂的日子过得就是比他们家里头要好,当家的也是偏着自家兄弟,被瞧不起的苦张玉兰习以为常。为了侄子的婚事,她寻上陈柚,没料到这个小丫头片子也瞧不上她娘家侄子。
家庭条件、工作、年龄……样样都被陈柚挑刺。
叫她顺手牵桥搭线一下,又不是瞧上她,还非得问一遍哪个亲戚什么属相哪一年的,可不就嫌弃她侄子年纪大了。
男人四十一枝花。
侄子为人老实本分,还有份工作,再说大几岁的男人会疼人,找个纺织厂的媳妇哪里轮得到陈柚在那里挑挑拣拣。
出门打酒的陈柚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