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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证明,需要的时候才去补一个,比起证书还是酒席更有意义。办过酒席,婚事就算是成了。
也不知道知青之间的婚姻生活,是否能够顺顺当当。
婚姻将两人捆绑在一起,之后的工作还得考虑另一半,有很大的可能会分隔两地。比起选择,更多的是需要听从安排。
人的选择起了很小的作用,很多时候都是被安排,与服从安排。
赛龙舟的活动,有众多的人参加,围观的群众更是倍数。在瑶县,很少有这般热闹的时候,恍惚以为整个县的人都到了河岸边上。每一段岸上都可以看见人,桥上也是人。一些船停泊在岸边,同一队的人绑着一色的丝带,让岸上的人能够分清哪一只队伍。
船只在水上猛进的时候,人影变得模糊,只有色彩是分明的,足够分辨出哪一支队伍。
队伍里的人聊着天,陆子牧还跟旁边的队伍里的人“攀比”,他在比赛之前为自己所在的队伍鼓气,踩一踩对方的志气。回话的人同样是青年,同样的信心满满,吹嘘起来是半个字也不让的。
有队友接下陆子牧的话,跟对面一来一回,有人看向他们队伍,像是要记住他们的面庞,到时候瞧一瞧这两支队伍是不是能拿出个一二名出来。比赛前就争得面红耳赤,一些本就自信心不足的知青队伍,对这两个“九天揽月”的队伍,退避三舍。
陈柚瞧见陆子牧所在的船只,周围倒是有些空余的地方。远远的,她听不见那边的声响,她记住了陆子牧他们的色彩与位置,就将目光放向别处。
不是所有的船只一块儿开始比赛的。江面宽阔,但是比赛的船只甚多。
比赛是分批进行的,之后还会进行第二轮。
实际上有计时器,最后的比赛只是让那些出色的的队伍再比试一次,神仙打架,显然会更为刺激与精彩。
随着时间的推移,日头渐晒。
哨声响起,船如利箭穿行,船破水而行,迎来的风吹散燥热。肌肉搏动,岸上的欢呼声在破风声之外,视线广阔眼里却只容纳下眼前,汗水从眼睫旁划落。没有擦汗的功夫,全身力量都在为船只的前行而用劲。
直到船只抵达目的地,才有了歇息的劲。
浆有一下没一下划着,在水面上缓缓打转。
面红耳赤,却不是言语的激烈竞争,而是还未散去的热血。比赛的时刻里,热血澎湃,激动没有那么快散去。陆子牧深深呼吸,他的脸色绯红,在人群中寻找什么人,影影幢幢其实就那么几个颜色,大家都是差不多的衣裳。
要在蓝绿灰中寻找出自己想找的人,还真考验眼力。
“看什么?”
“找他媳妇呗。”
“嗯。”
“……”
这话答得很顺口,“他不是刚结婚?”
怎么顺得跟老夫老妻似的。
“嗯?”收回视线,看向寻他说话的人,“在说什么?酒席你不是来的,就上个月。”
原来是后知后觉,不是老夫老妻。
“说你在找你媳妇呢。”
陆子牧假意咳了两下,说自己说四处看看。
成吧,有目的性的寻人,也是四处看看没错,“找到人没?”
“没有。”
话说出口,他人笑了,陆子牧抿嘴,这下子他是解释不清了。果然他光明正大的时候,别人不自在,他躲躲藏藏的时候,开怀的就成了别人,不自在的成了自己。
终点跟起点是有一段距离的,陈柚在比赛开始前就在往终点走,越往终点人越拥挤,她索性在中途看了一段比赛。陆子牧的队伍在中途还算是领先的,跟另外两支队伍之间的距离都不算远,在中途的时候一半的队伍都吃得很紧。
往终点走的过程中,声音越发嘈杂。
终点附近的人实在太多,陈柚最后还是离了一段距离,从别人的口中得知陆子牧所在的队伍拿到了一个不错的成绩,是这批之中的第二名。知青的队伍能够拿到这样的名次已经很好,在知青组成的队伍里头,他们那是遥遥领先。
最初跟陆子牧他们侃大山的队伍,在半途翻了船,扑通扑通落下水去。
跟陈柚说话的就是落水的队员之一,他认出陆子牧的媳妇,告诉陈柚陆子牧他们竟然不是跟在吹牛皮。
陈柚被他的话逗笑,他学陆子牧自吹自擂的模样,婚后陈柚没有见识过陆子牧那模样。听得她眯起眼睛来笑,倒是不知道陆子牧自信到了这个地步,跟在她面前表现出来的简直是两个模样。
说好的重在参与。
说说而已。
国营饭店的肉包子,料很足,一口咬下去很香。虽然已经冷了,但是比起周围人吃的冷粽子,肉包子更加吸引人。肉包子比粽子好消化,糯米做的粽子很好吃,但是容易让肚子不舒服,他们比赛的在比赛之前可不大敢敞开肚子吃粽子。
当然的,结束了比赛,也没有敞开吃粽子的时候。
从来是吃不起粽子,而不是他们嫌弃粽子。
“你吃了吗?”陆子牧吃肉包子的时候,不忘问陈柚是不是吃过,虽然接过了肉包子,他也没有一口咽下去,而是分拿出来一个先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