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他们本来是城里户口,在城里每个月就是分粮食的。
他们觉着自己也没占到什么便宜,反而是吃了苦的。
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
陈柚当初不跟他们说理,因着陈柚是余钱户,跟“花钱偷粮食”没什么关系。
她不仅有口粮,还能分到工粮。
社员夸陈柚,陈柚是谦虚的。
扪心自问,如果家中给她寄钱,让她当“花钱偷粮”的,她还会成为余钱户?
一年到头整到的工分总价值,还不如父母两个人加起来的月工资高。
对知青来说,生产队的粮食确实便宜,就算在城里家里条件不怎么样,给孩子寄买粮食的钱那也是有的。因为孩子还没下乡的时候,就是要花钱买粮食的。
四五十块钱就能够解决一个知青在乡下的口粮,这对社员来说是一年的大半收入,对城里人来说是一个月的,或者一个半月的收入。
“嗯”
郭春雅听见闺女有些哽塞的声音,也湿了眼眶。后天闺女就要离家,这些钱本来是要那天再给的,又担心到时慌慌乱乱给忘了。
再说五十块钱也不是小数目,就是给了陈柚,她也不知道放在哪里更合适。现在把钱给了,闺女还有收拾行李的机会。
陈柚花了一会儿思考钱放在哪里安全,这样多的钱放在鞋子里都担心鞋子被踩掉。冬天的衣服多,今晚连夜在衣服里逢个内袋,将大张的钱票放在口袋里,就不担心钱丢掉。
五十块钱对陈柚来说是一笔巨款。
在乡下三年,陈柚并没有攒到多少钱。前两年稍有结余都填补进那间茅草屋的修修补补中,到了下乡的第三年,才算是收入大于支出。
下乡三年,家里给她的现金笼统是五十五块八毛。
有四十五块钱是后来寄的,十块八毛是下乡那年带去的生活费。
这一次回家,从家里得到的现金赶得上在乡下三年。
陈柚家里头给她寄钱算少的,四十五块钱分了九次寄。
她知道的情况是,去年,每个月李丽芳家里头都会给李丽芳寄五块钱。每月五块钱,是家里头给孩子寄过来的口粮钱。有这样五块钱,上不上工都有钱买口粮。
一些知青还能收到父母寄过去的赣省粮票,不过那还是少数,毕竟城里人的粮食是定量供应的。
知青在乡下过得怎么样,还得看父母寄来的东西多少。
郭春雅又拿出几张粮票和毛票:“后天你就要去赣省,这粮票给你路上买点吃的,是沪市的粮票只能沪市买。
今天买香烟的钱,妈补给你。这也是你之前说的,我说好的你爸给你几盒烟票我就给报销多少钱。这里是六块六毛,寓意你一路顺风。”
十包要烟票的烟,就花了3.91,还不到四块钱。
六块六比烟钱要多出来两三块钱,粮票是一斤半的量,够她在路上吃好的。
“那我明天跟朋友去买甜点吃。”
有钱拿陈柚没什么不开心的。
郭春雅说:“这么过日子是不行……随便你成了。”
陈柚偷笑:“我知晓啦。”
不说沪市的糕点样式多,就是饼干的样式也是秒杀小小公社供销社的。饼干公社供销社也买得到,就是种类单调很多。
不过公社供销社的桃酥味道还是不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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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大勇听到妻子的夸奖,心安理得的他反而不自在起来,在陈柚出发的前一天他又给陈柚两盒牡丹说是从老同事那边借来的。
“叔听你妈说了,你买烟是要办事,这六块钱你拿去买两条飞马。”
杨大勇平日里也不是个抠搜的人。
“没有牡丹,飞马在乡下也能用。”
杨大勇听人说了,那些农民抽的都是自家种的烟。这样一来飞马烟就是给生产队队长,都不算是寒碜的。陈柚有这个想回城的心思,他当爸的也不能当成自己不晓得。
这两年杨大勇甲级烟都没怎么抽,甲级烟票攒起来买整条烟,基本都给了大女儿。
少说有十条牡丹。
陈柚收烟收钱收得痛快,倒让杨大勇有几分心虚。
她是不是知晓什么?
因着陌生,所以在看见小女儿那双眼的时候,杨大勇会疑神疑鬼。
可是看着她那样松快的表情,又觉着没什么紧要。
如果她知道给可琳的有十条牡丹,怎么可能这样平静。
“等下个月发工资,叔再给你寄十块钱过去,这年过得家里头没什么现钱。”杨大勇平静道,“之前叔不晓得乡下人那样多事,还以为钱都没处花去,要晓得……怎么也要给你攒一条牡丹。”
“不过杨叔觉得还是要少走歪门邪道,做事别给人抓住把柄。人情的事,不好做大了。”
杨大勇以过来人的语气告诉陈柚:“想要被招工,还是要自己心思正,思想红。别的话,叔不好多说。叔是看着你长大的,知道你从小就是个好苗子,有的话也不用叔多说的。”
陈柚还没下乡的时候,他们就给杨可琳寄烟了。
虽然这事没给她说,但是她哪里能不知道?
那两年继父连大前门都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