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罂找到了离开海域的出口,而此时魔宫的一众爪牙也早将消息报给了魔主。
帝星垂料到很难瞒过魔主,回到魔宫后,仍将前后经过事无巨细地复述一遍。
魔主罚罪听罢只是大笑一声,“你的意思是,你找到了耀晴,但是失手了?”
一旁的帝化鳞看着帝星垂,气就不打一出来,见自己的父君没有惩罚的意思,急道:“他明明就是故意纵走,父君别被他蒙骗了。”
帝星垂对此并无分辨,并且承认,“我确实有意纵之。”
帝化鳞咬牙冷笑,“好啊,你自己都承认了。”
“哦,有意纵之。”
隔着纱帘观察他的罚罪觉得有些意思,抬手制止了还要说下去的帝化鳞,“本君知道了,帝星垂,你退下吧。”
帝化鳞眼睁睁地看着帝星垂退下,自己却不能阻止,气得双眼喷火,“父君,此獠心思难测,如果不杀,来日必成心腹大患。”
“杀他并非难事,只是谁来替魔主寻找宇宙焰?”黑暗中一道柔媚的女声缓缓响起,“少君要亲替魔主分忧么?”
帝化鳞从来就不喜帝星垂,颇是不服气,“我去就我去,找个宇宙焰还非他不可了吗。”
那女声又是一串银铃轻笑,“还真是非他不可。”
帝化鳞哑住,不情不愿地问:“为何?”
大殿中的一壁,石亭火焰稍亮,一位银发双寰白衣拂拂的美人缓步而出。
她的皮肤雪白,眉毛和眼睫也是白色的,就连衣裙也都是白的,整个人像一片雪,衬得脸颊上四道红妖纹更红。
美人双脚离地,赤足飘着,飘到他的身旁,柔软的拍了拍他的肩,寒气霎时沁入魔衣,直抵他的心肺。
“当然是他比你厉害啊。”银发美人靠近他耳边,轻飘飘地说道。
“你!”帝化鳞恼羞成怒,一把攥住她雪白的手腕,“你胆敢小看我。”
寒冰迅速冻至他整条胳膊,他也予以回击,体内的地火化解寒冰,两股力量互不相让。
“好了。”稳坐在纱帘后的天魔实在厌烦这些内部纷争,挥了挥手,将二人分开。
“少君得罪了。”银粟慢条斯理地收了手,看向纱帘后看不清面目的魔主,“魔主当真信了帝星垂?”
“他说的是真是假,本君心里有数。”
说着,黑色纱帘后闪烁起一片刺眼的金芒,随之一颗金珠飘了出来,落在帝化鳞手中。
“父君?”帝化鳞不明白他这么做的意思。
看到那颗金珠,银粟也难得地蹙了眉心,“魔主这是何意?”
纱帘中的声音有些阴冷,“风鹤、疏檀、昭炎、耀晴接连入世,连蜃女也出蜃楼一战,你们不会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银粟的脸本来就白,听这话更白了,“魔父要回来了。”
罚罪道:“那个龙魄寄身的人间女君还只是半个凡人,如果杀不了她,就尽快找寻到魔父遗下的两件至宝。”
银粟轻笑道:“人间的猎龙师会替我们杀她,她能逃过一个,却逃不过接连不断的追杀。”
纱帘后面一双幽深的眼睛盯着她,“风鹤在暗中保护,不可大意。如今月之眼在本君手中,宇宙焰和日之眼却下落不明。你在他座下几千年,应该比谁都清楚,一旦让那个女娃得到,会有怎样的后果。”
“属下明白。”银粟额上汗珠陡落。
帝化鳞捧着金珠的手还在颤抖,口齿不清道:“孩儿惶恐……这、这可是月之眼,孩儿岂敢观瞻。”
“惶恐什么,有了月之眼,就能找到日之眼,到那时青岚宙纵有通天之能,他的化身也无法在下界复活。”
罚罪一指金珠,那颗金珠从帝化鳞掌心飞落,滚地化成一位跪地拜状的红衣少年。
他对着少年命令,“蟾宫,把日之眼带回魔宫。”
“遵命。”少年敛眉一拜,化成一阵风飘了出去。
……
耀晴和帝星垂交手后,受的伤不轻,魔血一直没有止住。
残照把他背出海域,飞了很远,远到他认为已经脱离了危险,在一处山顶将他放下。
残照要帮他疗伤,耀晴拒绝了,“你本来可以直接把我交给罚罪,何必多事救我。”
残照也不是出于好心才救他,“别多想,我只要宇宙焰。只要你交出宇宙焰,我保证不把你交给魔主。”
耀晴冷冷一笑,“痴心妄想,他永远也别想得到宇宙焰。”
“我劝你不要不识好歹!”残照紧紧握着刀,试图让自己冷静,“月之眼已为魔主所用,宇宙焰也不过是迟早的事,你所做一切不过是徒劳之举。”
耀晴根本不为他所激,“如果你今日不把我交给罚罪,那就回去告诉他,他的死期将至。”
“找死。”残照一时发狠,一掌打在了耀晴的伤口。
伤口登时崩开了,大量魔血滚出来。
然而奇怪的是,那些血是从他的身体流出来的,像点着的火,滚烫而灼热,却没有任何痛感。
残照抬起手掌,掌纹变成燃烧的样子,遍布了全身筋脉。
他皱眉,“怎么会这样?”
耀晴自然也看到他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