疏檀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脑子坏了,先救她出来才是正理,找什么狗屁天机子。”
风鹤有他的担忧,“晰见说过,天机子能感应到她的气息。魇阵中术法会被限制,她身上的魔父之力又被封印,正是元气大伤的时候,天机子若是察觉,趁机召唤她的三魂,三魂必然走失,届时龙魄剥离了神躯,女君性命休矣。”
“你怎么不早说。那还等什么,赶紧走。”疏檀急得上火,跳上云头便没了踪影。
风鹤也不耽误下去,交代昭炎道:“你仍守在浮游山,等我的消息。”
说完摇身变出鹤身,乘风去追赶疏檀。
昭炎目送两个星点消失在夜空,想了想,不如先回诡梦殿探探虚实。
…
母蛊抽出后,双生花凋零枯萎,碎成了晶莹的片状,散落在地。
魇梦君道:“魇梦蛊已经取出。”
红玉姬按住心口,确实没有了刺痛感,她和季罂对视一眼,两人各自运气。
当初季罂是用自己的血做了封印,为母亲妙谛压制蛊毒,暂时挡劫,而今魇梦蛊取出,她也将残余的封印取出。
魇梦蛊确实清除掉了,不知道是不是这个缘故,红玉姬感觉自己的丹田内元气充盈,八识是前所未有的清明,连修为也大有进益。
只是,这魔头阴险狡诈,怎会因为挨了季罂的拳头便痛快解蛊。
她心下疑虑,看魇魔的眼神警惕,手指已将惊虹牢牢攥住。
季罂于暗处坠了坠她的袖角,食指在臂上快速写下一个“走”字。
走,肯定要走的。
只要设法离开了水月镜像,魇魔再设十个魇阵也奈何不了她们。
两人交换了眼神,默契地捏起遁身诀,口中默咒。
她们打算合力冲破梦境,无形中却有一股气流逼近,术法失了效,连腾挪之术也无法施展,何况是遁逃出去。
红玉姬脸色一沉,仰头看去,一轮血色魇阵出现在上空,“是魇阵。”
“跑啊,再继续跑啊。”
她们的一举一动早在魇梦君的掌控中,他一直都有防范,哪能叫她们轻易逃脱。
季罂就知道没那么容易,“你设下魇阵来害我,我不跑,当我们傻吗。”
魇梦君狂笑,“小丫头,死到临头随你嘴硬。”
“乖乖呆着,等到第七日,一切天命都将扭转。”
威压迫得二人站立不起,拖着她们往深处坠落,红玉姬去抓季罂,一股气流涌来,卷着她们进了一个陌生的世界。
四面雾茫茫,一片漆黑,红玉姬闭了闭眼,还是什么也看不到,她念咒试着召唤地火,没有反应,试了好几次还是不行。
“这里是过去的时间,别白费力气了。”魇魔的笑声在四面八方回荡。
红玉姬烦躁地收了诀,唤了几声季罂。
“我在这。”季罂辨声找到她的位置,扶着腰一瘸一拐地走过来,嘴里嘟囔着,“我的腰,我的屁股,好痛……这又是什么鸟不拉屎的破地方。”
她揉着摔疼的屁股,朝半空喊道:“喂,大魔头,你躲躲藏藏弄什么鬼呢,是不是魇阵不行啊?”
魇梦君哼了一声,不受她刺激,“小丫头,还有好几日光景,本君劝你省点力气。”
“不行就是不行。”季罂嘀咕着,在红玉姬身边坐下,“反正都出不去,那我睡觉好了。”
这地方乌漆嘛黑的,伤眼睛,她往地上一躺,闭眼大睡之。
“……”红玉姬无语,“你也睡得着。”
“为什么睡不着。”
季罂不仅睡得着,还摆开手脚,舒舒服服地躺上了,“急也没用的,与其枯等干熬,还不如睡觉呢。睁开多累,你也睡啊。”
红玉姬没法跟她讲,“自己睡吧。”
但季罂说的也没错,不能出去,还不如冷静,说不定就有转机。
看了眼呼呼大睡的人,她按下心头的躁火,迫使自己闭上眼睛。
两人颇有既来之则安之的架势,一个睡得昏天黑地,一个闭眼坐禅纹丝未动,过了整整一日,死气沉沉,不见半分动静。
这样的安静未免太不把人放在眼里,魇梦君不乐意了,“喂,小丫头,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