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2 / 2)

号,我们只需要迎娶一位公主即可,是不是银叠并不重要。”

“这么说,月圆夜站在宫门上的公主只是一位受害者,并不是银叠。”

季罂直视他的眼睛,使用摄魂术追问:“贵国在何处?”

“苦苏。”

季罂继续问:“那银叠的魂魄现在何处?”

鬼乐僮道:“她被咒语反噬,死后的魂魄不得安生,被迫进入其他公主的身体来履行婚约。”

季罂再问:“新娘为何会止步宫门?”

鬼乐僮:“乐声和苦苏香的确能引.诱她出来,就是门神殿神亦不能阻止,但他们的国师设下了法阵,将公主拦阻门内,我们无法如愿。当然他们也不能强行唤醒,否则公主一旦身魂分离,必然受惊暴毙。”

他神情凄怆地又说了一句:“银叠……她害死了殿下。”

他是身份卑贱的乐僮,跟在乐队中随太子来到孤竹国迎娶银叠公主。在下榻城外客栈的那天夜里,突然遭遇了山洪,巨石倾覆,迎亲队伍中除了他,无一生还。

但那已经是百年前的事,如今已经没有苦苏,苦苏早就亡国了……

季罂移开双眼,收回法术。

鬼乐僮警觉过来,悲愤地发现自己刚刚被她所控,“你对我使用了摄魂之术!”

“那又如何。我知道了真相,可以帮你们,你不心存感激么?”

季罂曲指在鬼胎的脑袋轻轻一点,几缕萤火散落,鬼胎也无踪影。

鬼乐僮大为吃惊,一个凡人怎会如此阴诡的功法。

“我凭什么相信你?”他道。

“凭你也配和我讲条件么。”

季罂轻声一哂,目中渐渐模糊,黑瞳化作浑浊,空洞洞一片,好像掉进看不见底的深渊。

没有眼珠的恶相!

是鬼族?亦或是超越鬼族的存在?

鬼乐僮终于感觉到寒意,从头顶直灌而下,冰冻了他已无痛觉的鬼肢。

然而百年的执念已经不允许他退缩,纵是魂飞也要坚持自己的道义。

季罂却笑了起来,“执念成魔,用起来一定非常顺手。”

她语气懒怠地抬起一指,慢慢指向鬼乐僮的额心,注入自己的一缕意识,“盈月之夜,引你的殿下前去王宫迎娶公主,我会如你们所愿,让公主走出宫门……”

鬼乐僮为季罂的意识操控,只能听命于她,照她说的话去办,而他的所见所闻,季罂也会在第一时间知晓。

她处理完这边的事情,打听国巫行踪的昭炎已经得信回来。

他向季罂禀告,国巫今日例行在道观里进香。

季罂决定和红玉姬亲自前往道观,去见这位国巫,促成娶亲之事。

红玉姬问她:“你怎么打算的?”

“和他聊聊就成了,实在搞不定不是还有你。”季罂就完全不在担心的,都还有心思调侃她,“我记得你是能动手就不动嘴的,如今怎么心软起来,要跟人讲道理了?”

红玉姬确实有动手塞住她嘴的冲动,还是忍了下来,“你怎么聊?”

“硬聊呗。”

红玉姬不知道她的硬聊是怎么个法子,直到她把国师五花大绑扔在地上。

“……”

季罂还笑嘻嘻地解释:“这样聊起来就省事多了。”

国巫被捆得像离开水源上了岸的鱼,两条腿在地上扑腾挣动,急得脖颈青筋鼓鼓,脸膛憋得紫红,“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想要做什么?”

但他很快反应过来,这二人虽是女流,但能避开重兵神不知鬼不觉地进他房间,可见身法诡异,根本不是他能招惹的人物。

细思极恐,国巫脸上登时由红转白,渗出一片冷汗。

他已经知道不能硬碰硬,企图晓之以理,“我与姑娘无冤无仇,何苦绳索加身?姑娘有言直说便是,在下知道的未必不能坦诚相告。”

“你是个明白人。”季罂就怕他没有眼力见,要费一番功夫呢。

既然他都这般识时务了,她也该展现诚意,于是给人松了腿上绳索,让他坐下说话。

国巫如临大敌地观察着她二人的脸色,“敢问二位姑娘尊姓大名,到此有何贵干?”

“知道了也无用,你就当是专程来听故事的无名之辈吧。”季罂安慰地拍了拍他的肩,笑嘻嘻地说,“你就讲一下鬼魂娶亲的故事,如何?”

国巫闻言一颤,“为何要听这个故事?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你是聋了还是记性不好。让你回答什么就回答什么,休得多问!”

红玉姬眸中射出几道冰寒戾气,吓得国巫紧缩脖颈,额上沁出豆大的汗珠,“我、我不知道。”

季罂拦下要一掌劈了他的红玉姬,善解人意地说道:“知道孤竹国被下了诅咒,我不为难你。但是呢,你也不能让我们空手而返吧。”

她将高案上的烛台拔去蜡烛,握在手中掂上一掂,不怎么趁手,便吹气化出一把匕首。

匕首抵在国巫的颈上,他犹豫一时,皮肉上的利刃就抵近一寸,耳边又贴上来蛇吐信子般的冷气,“带我们进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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