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你怎么不说话啊?”
说话?他还说什么?
晏骁憋了满肚子的气。
得知季罂身份后,气氛一度变得很诡异,晏骁心里乱糟糟,说不出的别扭。
不知情由的怀鱼看看季罂的背影,又看向失魂落魄的晏骁,“公子和季姑娘认识?”
晏骁脸色恢复了一星半点,但已无先前的益气潇洒,“不认识,只是刚刚得知,她就是和我有一纸婚约的人。”
怀鱼惊住,“那公子和她……”
“没有的事。”晏骁断然否认,心里说不出来的挫败,“她是我父亲定下的,我和她不可能。”
他咬着牙,紧攥着手,终于还是憋不住,上前将季罂拦住,“我有话和你说。”
公王段常说季罂寡恩少欲,不知人情,季罂对感情的事也的确懵懂迟钝,却也不难猜到他的来意。
但她偏不要主动,“想说就说呗。”
“我们的亲事……”晏骁支吾着,还是下定决心,“希望你能解除。”
“终身大事从来都是父母决定,你说解除就能解除了?我一个柔弱女子,连自己的婚事尚且做不得主,说的话能占多少分量?”季罂目光平静,言辞有理,像是大人在和任性恣意的小孩讲道理。
纵然她说的是有道理,晏骁也不管,“只要你同意说服孟候,我父亲那边我有办法。”
季罂乐了,这小公子瞧着也不小了,怎么说的话做的事总让人发笑呢。
不过这路上实在无聊透顶,既然有热闹看,她何不嗤戏一遭,“可以啊,那你说,我该怎么劝服我父亲。”
晏骁直白道:“说你看不上我。”
季罂就不懂了,“那怎么不说是你看不上我。”
她要解除婚约只是顺势解决麻烦,急于解除婚约的人可不是她。
看季罂没有解围的意思,晏骁内心挣扎了片刻,勉强退让道:“行,只要你答应解除婚约,这么说也可以。”
听着倒像他吃了大亏似的。
季罂嫌弃地直皱鼻子,“算了,我考虑考虑吧,只是现在不行,我有要紧事得办。”
晏骁追着她问:“ 有什么要紧的事,你究竟去哪儿?”
“反正挺远,一年半载不能回。”季罂斜着眼看他着急的样子,好笑道,“要不,晏公子先回家等着?”
“那不行。”晏骁坚决不同意,“我得跟着你去,万一你跑了我上哪再找人。”
当她稀罕这门亲事似的,“随你的便。”
红玉姬看她松了口,要带两个累赘,委实忍不了,“季罂,你再捡人,我可要火了。”
季罂委屈地瘪嘴,“这也能怪我,天地良心,我没说要带他。”
在红玉姬冰刀般的目光下她缩了下脖子,声音渐弱,“腿长他身上,要跟着我我也管不了啊。”
为了表明自己不会管闲事,她赶紧对晏骁道:“话说在前面,是你自己要跟的,吃喝自己管,死活与我们无关。”
晏骁恹恹道:“你放心,我晏骁还没有到靠女人活命的地步。”
怀鱼看到两人相谈甚欢,默默抿着唇,心里想着事,不妨踩到尖锐的石子,扭到了脚踝,痛得她哼了一声,跌坐在地。
“怀鱼姑娘,你怎么了?”晏骁见她有些不对劲,奔过去扶住她。
怀鱼手捂着脚踝道:“我太笨了,不小心崴到了脚。”
红玉姬将灯照了过来,晏骁抓过脚踝就要脱下袜子帮她检查,怀鱼下意识地往回缩,“公子,别人看见不好。”
“你已经受伤了,别乱动。”
晏骁翻开裤脚,手指碰到肿块,怀鱼倒抽一口凉气,眼泪止不住往外涌。
这里离城里还有段距离,要走上好一阵,晏骁便道:“我背着你吧,等到了城里找个医士。”
他拉过怀鱼就往背上放,怀鱼面露难色道:“公子,我自己可以的。”
“还走什么呀,脚都肿了。”
两人推来推去,磨磨唧唧,一旁的季罂忍不了,抬步准备上前,灯盏就横阻过来,挡了她的去路。
“你来掌灯。”红玉姬不等她答应,直接塞到她手里。
季罂一头雾水地看着她上前,对晏骁道:“我虽非医士,这推拿之术还是会一些,不如让我来替怀鱼姑娘医治?”
听着是询问二人的意思,但语气根本不容拒绝。
晏骁竟是莫名地相信她,起身让出位置。
什么情况?红玉姬何时跟生人说过这么长的话,还主动提出帮忙。
季罂愣在原地,直到红玉姬催促,赶紧提着灯上去,“没看出来你还会推拿术?”
红玉姬将怀鱼的脚踝握在手里观察,不过是微肿,怀鱼的表情却好像很痛,轻轻一碰,她便反射性地往回抽。
红玉姬抓得紧,没让她挣开。
但晏骁觉得她下手重了,“你轻一点。”
红玉姬睇他一眼。
季罂觉得这人不识好歹,“又不是泥糊的。”
晏骁阴阳怪气道:“手无缚鸡之力的姑娘哪能和你比。”
季罂接道:“是是,我生下来一个打十个。”
红玉姬懒得搭理斗嘴的两人,并掌暗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