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边设施药材不齐全,这是其一,她不想为她诊治,这是其二。
花大嫂和花大哥没有强求,架着花弟妹上了牛车,马不停蹄朝仁和堂奔去了。
人走后,凑热闹的百姓散开,林娘子进屋拿回医箱,跟许茯秋一块儿返家。
走在路上,林娘子总算不用端着,偷偷跟她吐槽。
“真该!三番两次来骚扰花大嫂,从花大嫂这里拿钱,青天白日叫车撞了,这叫什么?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许茯秋严肃点头,十分赞同林娘子的话。
不过,她有些不解:“就算花婶婶没有儿子,也不至于跟那边这么低声下气吧。”
“长此以往,那花二房不仅不会记得花大嫂家的好,反倒会将花大嫂夫妇当成个冤大头,吸血库,来供养他们家那不知品行如何的大儿子。”
不,甚至此时已经成了这个态势,都不用等到久远的将来。
林娘子不知她口中“吸血库”为何物,不过单从字面也能轻易理解。
她叹口气,跟她讲述有关花大嫂的事。
花大哥和花大嫂是青梅竹马,感情深厚,两人长大后顺利成婚,并且次年诞育一子,本来是美满和乐的一家,谁想独子在单独出去玩时溺水身亡,花大嫂承受不住,跟着跳了河。
后来虽然被救回来,但身子在大冬日冰湖里泡那么久,失去了孕育能力。
花大哥没有跟花大嫂和离,言这辈子宁愿没有儿子,将来身后事交由二房侄子。
“花大嫂一直觉得是她连累了花大哥,她没有看住孩子导致儿子溺亡,她不能给花大哥生个儿子,将来夫妻还要看侄子脸色,因而十分纵容二房。”
听完,许茯秋恍然,果然,每一个剧情的背后都有令人眼酸的故事。
“那为何不让茹娘招婿呢?”
她记得这个朝代是可以立女户招婿的。
林娘子摇摇头:“茹娘是花大哥在路边捡来的孩子,不是他们夫妻的亲生骨肉,花家不会允许她立女户。”
白白将花大嫂夫妻的财产赠人,花家怎么可能接受。
许茯秋沉默了,原来里头还有这么一层,怪不得方才花茹娘一副心如死灰的模样。
能看出来,她有主意有主见,但就因为她不是花家血脉,所以她做不了任何事。
林娘子拍拍她的手,言人各有命,尽力而为。
两人回到家中,饭桌上提起这件事,范郁斐好奇道:“怎么突然被马车撞了?看来今天不宜出行呀。”
“为何如此说?”
“我知道我知道,”范郁矻举手,迫不及待道,“今日那个常常跟哥哥不对付的学子上马车时凳子突然歪了,他一下从马车上摔了下来哈哈哈。”
“哦?还有这种事?”林娘子搅动晚羹,将不喜欢吃的红枣夹到范云奚碗里,好笑问起,“这个事你知道吗?”
范云奚习以为常地吃掉红枣,点头:“看见了,猝不及防,就好像凭空被人推了一把似的。”
林娘子若有所思地颔首:“这么说来,今日确实有些不宜出行,这两日你们都乖乖的,尽量别坐马车出行了。”
她叮嘱一番。
许茯秋脸埋在碗里,暗自窃笑,这是系统奖励作祟,她看了眼时间,只有一天时间,明日起就没有“衰神附体”这个状态了,是以林婶婶完全不需要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