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心,不过仍旧担忧地盯着那个方向。
接下来,她一边给林娘子打下手,一边时刻注意那边,林娘子没有安抚她,她心里也在揣摩。
少时,范云奚回来了,神情轻松,行走间步履从容。
望见他这模样,林娘子内心松口气,笑着迎上去。
盛开酒楼老板请过来好几位大夫,接下来事就不用林娘子操心了。
一家子回到家里。
这一日可真是惊心动魄,半莲斟过几杯茶,众人接过来咕咚咕咚饮了个干净。
林娘子问范云奚,他是怎么跟那位大人交代的。
许茯秋连忙放下茶盏,聚精会神盯着他。
范云奚抿口茶,举手投足慢条斯理,旁人观之就跟看一幕风景似的。
在林娘子快要不耐烦时,范云奚搁下茶盏,咳嗽两声,说:“没什么,我就说我观察到栏杆有些破旧,承台隐隐露出裂痕,担心这栏杆承受不住人潮涌动的挤压力,遂跟家中女儿里应外合,本想让大家站远点,谁想歪打正着躲过一场灾难。”
许茯秋愣住,还能这么说,对哦,确实能这么说,反正没人能证明是假的,甚至栏杆留下的痕迹还能反过来证明,范云奚说得都是真的。
她舒出口气,事情圆满解决就好。
范云奚看了眼她,忽然道:“其实我也不算说谎,茯秋你不就是这样发现栏杆将倾吗?”
许茯秋“啊”了声,缓缓点头,嗓音迟疑:“大约,范叔叔你果真懂我。”
范云奚露出笑眯眯神情。
晚间,孙掌柜提着一大盒东西过来,进门就要给范云奚一个拥抱,被他一脚踹开了。
“我怀中抱过妻儿,唯独没抱过硬邦邦的男子。”
孙掌柜被踹开不觉得沮丧,反倒面露感激。
“哎范兄啊,不,范恩人,幸亏了你,才保住我这一家老小的性命。”
范云奚颔首,示意他落座,孙掌柜坐到他对面,脸色此时还泛着苍白,眸中溢出后怕。
范云奚斟杯热茶,递给他,孙掌柜摆摆手,示意他今年一年都不要碰茶了。
那些顶头大人走后,东家把他叫过去,让他喝了一杯又一杯冷茶,却不开口说话,长时间下来,简直比酷刑还要令人难以忍受。
他知道,这事他做错了,不该放手交由底下人检查。
是他倏忽了。
不过,其实暗暗有些委屈,虽然他不够称职,但他前几日好生检查过,确信东面围栏没看到丝毫异样,不然他早就派人拆了重建,以为就这么几日,不会有什么变化,才轻信了底下人的说辞。
话说回来,这次幸亏不严重,摔下去那个倒霉蛋也没有性命危险,看在他兢兢业业几十年的份上,东家才没有辞退他,只扣了他接下来半年的月银,让他后面戴罪立功,说要是再出一点岔子,就让他直接卷铺盖滚蛋。
是以,他才提重礼来感谢范云奚,都是范大恩人,他才能保住一家老小,保住这份谋生。
范云奚摇头:“都是巧合罢了。”
“巧合才更能证明范兄你是我命中贵人。”
孙掌柜作为大掌柜,口齿自然伶俐,三言两语劝服范云奚接下他的道谢。
范云奚被迫接下他那份人参重礼,转而提起一件事,酒楼时,许茯秋事急从权,摔坏两张酒楼椅子,酒楼包间的椅子不是贵重木材,但也不便宜,他让孙掌柜合算一下,大约多少钱,他赔给他。
多大点事儿,孙掌柜摆摆手,让他不必放在心上,这件事他做主直接给免了。
“不是我让你承情,不说你此次于酒楼有大恩,那椅子也是为提醒众人才摔坏的,哪有朝你要钱的道理,要是让东家知道,该骂我了。”
如此,范云奚才作罢。
孙掌柜长出口气,下意识伸手去拿茶杯,手伸到跟前想起今日的噩梦,立马缩了回来。
不短时间内,他绝对不想再喝茶了。
抿抿嘴边的小胡子,他好奇一件事。
“没想到范兄你还认识那位大人。”
范云奚不在意道:“我学馆出过一名少年神童,那位大人为此接见我,我们有过几面之缘。”
原来如此,孙掌柜恍然,不过心中难免艳羡。
“范兄文采过人,通达八方,让小弟颇为羡慕啊。”
“那就让你儿子好好读书,将来成为你羡慕过的人。”范云奚随口说之。
孙掌柜深以为然,暗自决定回去后就鞭策自家小兔崽子,别以为他不知道他见天东跑西窜,怎么不学学斐哥儿那股聪慧劲儿呢。
今日一番惊心动魄,林娘子担心范郁孜被吓到,晚上特意陪她入睡。
范云奚也去陪着范郁矻,他问范郁斐要不要来,范郁斐小大人般摇摇头,说他已经长大了,才不需要父母陪着。
范郁矻朝他吐出舌头。
半夜,范郁孜果然发热了,但可能上次奖励强健过身体,后半夜热度就退了下去,林娘子不觉如释重负。
任务面板刷新了。
【滴——东面围栏年久失修,即将断裂,断裂倒计时】
【任务已完成】
【任务奖励已发放】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