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转,因为愧疚拖累花大哥,日后不能给花家留下一儿半女,才对花弟妹行为如此纵容。
听完,许茯秋恍然,随即感叹,每一个剧情的背后都有令人眼酸的故事。
两人溜达回家,顺道买点糕点,一路走来,不停有人跟林娘子打招呼,看得出来,林娘子在街坊邻居中人缘很好。
又撞见一对婆媳,两人跟林娘子寒暄问好,随后各自分开。
许茯秋扭头看了眼衣衫浆得发白的年轻妇人,林娘子注意到她视线,跟她介绍。
“那是杨家婆媳,就住在我们对面,杨婆子寡居,儿子是名秀才,如今正在冠英书院读书。”
许茯秋读懂她话音,婆媳两个供养个读书人,怪不得儿媳妇衣服浆洗得都快脱线了。
回到家中,范云奚已经回来了,家中有客到来。
林娘子看见那人,笑得熟稔。
“孙掌柜来了。”
被称为孙掌柜的男子留着两撇胡子,一双眼睛又小又圆,里头不时迸发精光,他抚摸两撇小胡子,笑着点头。
“林神医又去悬壶救世了,咱们街坊邻居有林神医这位圣人,可真不知积攒过几辈子的福气。”
他口吻随意,称呼开玩笑,可见平时与范林夫妇感情极好。
范云奚摇晃手中折扇,扇面一副山水画,山峦起伏间,自有一派恣意风流。
“孙兄所言甚是,我也时常为遇见娘子而感到庆幸。”
孙掌柜没忍住翻个白眼,就算早就习惯了,还是常被这对夫妻黏黏糊糊的感情腻歪到。
林娘子笑而不语,拉过许茯秋,让她跟孙掌柜打招呼,孙掌柜是他们对门邻居,在常德府数一数二的大酒楼中当大掌柜,每月收入颇丰。
许茯秋乖乖叫人,视线却忍不住黏在孙掌柜那双小而精的圆眼上。
嗯,怎么说呢,好像一对老鼠眼啊噗。
孙掌柜没注意到她的失礼,转向她时神情变得温和,丝毫精明不漏,完全是个老实温善的老好人,怪不得能坐稳大酒楼掌柜的宝座。
“好孩子,我听你范叔叔说过你,来,这是给你的见面礼。”
他掏出一个小匣子,里头装着两个金花生,他身为大掌柜偶尔会得到酒楼主子的打赏,金花生就是酒楼老板赏赐给他的,一个个有大拇指大小。
这是件重礼了,花生由金子制成,可不是银子制成,就算银子,在普通老百姓中也称得上贵重。
许茯秋不敢收,看向林娘子,林娘子点点头,示意她收下。
如此许茯秋才收下,甜甜说一句“谢过孙叔叔,孙叔叔您一看就是富贵长寿之相”。
这话逗得孙掌柜哈哈大笑,点点她,对范云奚说:“女娃果真跟你们有缘,这张巧嘴跟你是一样一样的。”
范云奚得意状:“那是自然。”
孙掌柜今日来是让范云奚品鉴辨别的,他得到一把沈冲为先生的山水画扇面,自个儿又不会鉴别,便拿过来让范云奚掌眼。
范云奚时常自称一家之言,胡言乱之,但孙掌柜每次让他鉴定的珍宝没有一件掌错眼了。
许茯秋好奇,不过她对这个更是两眼黑,看了两眼便走开了。
下午不用出去,林娘子把医书给她,让她闲来无事翻开看看。
许茯秋小憩一会儿,醒来坐在桌前翻看医书,看累了就铺纸抄写佛经,如此不知不觉一下午过去。
晚间,范云奚公布一个消息。
临走前,孙掌柜送给他们几张请柬。
孙掌柜所在的盛开酒楼二十年诞辰,特意从外地请了戏台和杂耍,后日在酒楼中表演节目。
盛开酒楼一共两层高,那日他们可以上去二楼,在最佳位置欣赏这场盛欢,那日能上去二楼的无不是达官显贵,及花钱买位置的富商,孙掌柜这是给他们走了个后门。
范郁矻激动地跳起来:“真的吗?今日我还听同堂提起这件事,他们家也要去,没想到我们也能去。”
“那日你给我老实点,到时候斐儿你牢牢抓住他,别让他随处乱窜。”
林娘子虎着脸交代,这种热闹场所最容易出事,人挤人挤掉人,还有拍花子趁乱拍走小孩,越是这种关键时刻越要小心谨慎。
范郁斐嘴里含着块豆腐,脸颊鼓鼓的,闻言用力点头,表示他一定会的。
后日,范家一家六口,人人穿着新衣,赶往盛开酒楼。
许茯秋也一身新衣,那日林娘子去成衣店时一块给她定制的,颜色素蓝色,清淡素雅,格外趁人。
离酒楼有点距离,许茯秋和林娘子范郁孜坐马车过去,其余三个人走路过去,赶到时只见盛开酒楼门口车水马龙,喧闹不已,来往进出的人络绎不绝,大都是穿着绫罗绸缎,一身富态的上层人士。
他们递出请柬,被小二热情地请到二楼一处包间里。
包间推开外侧的门,可以清楚看到楼下动静,两侧香云紫幔帐垂扬,阻挡住他人视线,方便他们拥有私密空间。
范郁矻激动地跑出去,扶着围栏眺望一楼平台,一楼正中央是个广阔的石台,一会唱戏表演杂耍都在这里,石台周围分散几行几列桌椅,上面零星坐着几位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