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逢(1 / 3)

黑暗,压抑,沉重。

谢嗣音觉得自己就跟被压在五行山下的孙猴子一样,翻不了一点儿身。

下一刻,高山前倾,化成滚烫的热浪覆上她的脊背。

她被烫得一个哆嗦,双手忍不住挣扎着向前爬去,带起一片叮叮咚咚的清脆铃响。

她垂眸看去,左右手腕上套着三四只老银手镯,上面垂着几个铃铛,样式简单朴素,是她平常看都不会看一眼的物事。

“嗤!跑什么?”一道极轻极悦耳的声音在她耳后响起,清澈干净的少年音中混杂着沙哑的情丨欲。

男人?!

谢嗣音头皮都炸了,整个身子跟着紧张得崩成一条垂死的僵鱼:“放肆!”

“嘶......”少年似乎被什么禁锢住了命脉,似疼似痛的低低叫了一声。

他受伤了?

这个念头一起,谢嗣音忙不迭地继续往前爬,可还没有挪出一步,“嗯......”一声闷哼紧跟着从她的口中发出。

又黏又腻,又酥又痒。

她下意识地咬住唇,不再让自己发出一点儿声音。

“呵!”身后少年似乎被极大的愉悦到了,热烫的呼吸覆上她的后颈,一下又一下地轻轻舔舐,就像毒蛇吐着信子巡视它看中的猎物。

谢嗣音被这阴沉的氛围激得汗毛都竖了起来,整个身体忍不住地颤栗发抖。

少年笑得更开心了。

他偏了偏头,嘴唇轻轻含住谢嗣音的耳垂,吮咂翻搅的动作猛烈,声音却轻到近乎呢喃:“娇娇,我的娇娇。”

谢嗣音心头悬着的那根线瞬间崩断,双腿向后乱蹬,近乎崩溃地反抗那重重阴影下的高山。

高山巍峨如旧,只激起白云间一片欢悦的银铃声。

白云越卷越浓,越卷越烈。

谢嗣音再咬不住那唇,自暴自弃地发出哭似的喘息声。

就在这个时候,男人左手的食指趁势摸进她的嘴里翻搅,搅起一片更强烈的呜咽。

谢嗣音大脑一片空白,意识远远退去,就像迷失方向的一叶扁舟,随着凶猛的风浪翻涌吹打,溺入海底。

不知在濒死的边缘徘徊了多久,突然,谢嗣音全身血液急促沸腾逆流,从脊椎骨一直到胸腔满得几乎要炸出来。

要死了。

可在那个死亡的最边缘,她又被重新拉上海岸。

骤雨急歇,由死至生。

谢嗣音如同被放生大海的鱼,大口喘息。

“娇娇,你是我的了。”男人从她的口中抽出手指,涎液顺着滑下来,淫丨靡异常。

谢嗣音猛地惊醒过来,头顶的银红霞影纱撒花帐子映入眼帘。

又是梦。

谢嗣音浑身黏腻地坐起身,神色淡淡:“来人,备水。”

听见动静,门口守着的绿无带着一应侍女鱼贯进入屋内,撩开帷帐挂到两侧白玉镂雕帐钩上,轻声道:“主子醒了?”

天光还不大亮,谢嗣音一身月青色蹙金疏绣绡纱交领褥衣,坐在半明半暗的帷帐里显得清瘦默然。

绿无手里的动作一顿,试探着问道:“主子可是夜里又没有睡好?”

谢嗣音没有应声,推开被子,赤着脚朝床后屏风走去。

屏风后水汽蒸腾,谢嗣音将人挥退下去,整个人埋在浴桶之中,一头青丝浮于水上如同海藻。

这不是她第一次梦到那个声音了。

干净清澈,却让她不寒而栗。

自从去年冬日里去大兴善寺却不小心摔到头之后,谢嗣音就觉得周边的一切似乎都变得不一样了。

父母突然匆匆忙忙地给她挑选京中郎君,她还同母亲玩笑道:“是不是宣王府要倒灶了,所以才这么急着要将她嫁出去?”

母亲虽笑着说她顽皮,但她却敏锐地发现了母亲郁藏于眉眼中的哀恸。

她心下暗惊,难道真的出了什么大事?面上不显,谢嗣音开始暗暗思索:难道是父王在外头养了个外室,生下来的女儿比她还要大?还是他们宣王府惹了头顶那条龙的忌讳,即将有灭顶之灾?

她暗地派人查了个遍,结果发现父王还是京城里一等一的二十四孝好男人,皇帝陛下对待他们宣王府也是一贯的亲和有加。

就在她一头雾水之时,却不小心听到了父母的谈话。

父王将茶杯噔地一声放在桌上:“你也真是的。签文这种东西,信则有,不信而无。什么昭昭今年有桃花灾,成了亲就可以避过去,简直是一派胡言。”

母亲跟着更大声地将茶杯盖在桌上,朝他怒道:“我不管,我只有昭昭一个宝贝女儿,不管真假,我都不允许它发生。谢濮存,不是你肚子里掉出来的肉,你自然不心疼了。”

父王顿时没了气焰,小心翼翼地捏上母亲手臂,委屈辩解:“我怎么不心疼?你看你说给昭昭找郎君,我这不赶紧把京城适龄的男儿都拎出来瞧了一番吗?只是我瞧着,没有一个能配得上咱们闺女。”

母亲冷哼一声,打掉男人双手:“就知道指望不上你!昨儿我同英国公夫人聊了两句,她对昭昭倒是有意,你觉得如何?”

父亲沉吟半响道:“陆煦之?此人玉树兰芝,也是个难得的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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