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患者(1 / 3)

骏马飞奔的速度极快,深秋刺骨的冷风如刀子般切割在余绮的面颊上,不一会,余绮便觉得薄薄的实验服被吹透个彻底。

她的牙齿开始不住地打颤。

身后的人似是感觉到余绮在发抖,腾出一只手,将外袍一挥,包裹住坐在前面的余绮。

厚重的外袍带着身后那人温热的气息,余绮顿时觉得寒意被驱散了不少,她往袍子里缩了缩,只露出一个脑袋在外面。

余绮想要问问他要带她去哪,一开口,就灌了一嘴风。

她乖乖闭上了嘴。

总归这人救了她,应该也不会有危险。

余绮在马上被颠了一个时辰,身旁的景色飞速后退,几经变化,在她觉得自己就快散架的时候,他们终于停在隐匿在山林中的一座小庄园前。

刚下马,余绮就发觉身旁的人一踉跄,忙上前去扶。

眼前人手掌的温度烫的惊人。

余绮愣了一下,抬头,见这人面颊正泛着不正常的红,她伸手覆上他的额头。

好烫。

“你发烧了?”

余绮小声惊呼。

说话间肩膀一沉,眼前这人将头埋在余绮的颈间,由于高烧呼出的气息炙热,喷洒在脖颈处的皮肤上,弄的余绮痒痒的。

余绮还推不动他,这人像个大狗一样趴在她身上,似乎是烧的头脑有些迟钝,半响他才开口,声音沙哑。

“这里安全,麻烦扶我进去......”

小庄园内一个人都不见,但缺干干净净的,似是有定期打扫。

余绮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这身长八尺的男人拖进屋内安置好,又去旁边的翻斗大柜里面找了一床被子。

这么一来一回,床榻上的人已经沉沉睡去。

余绮摸了摸他滚烫的额头,想着这人昏睡着,看不到她的异常,便从系统中取出退烧药对乙酰氨基酚,倒了些水,喂他服下去一粒。

橘黄色的晚霞从小轩窗漏了进来,在男人的睫毛上镀了一层金边,他的侧脸没进光影里,五官深邃分明。但许是因为高烧不适,一双剑眉微微皱起,睡得不是很安稳。

余绮本想给他盖上被子,解开外袍却发现,这人白色的上衣已经被鲜血染红,湿答答粘在身上。

余绮吓了一跳,赶忙解开他的上衣,看到他从胸肩处缠绕向下的纱布已经被血污浸透,拆开纱布,自左肩胛骨到手胸腹,一条深深的伤口横亘其上,血肉外翻,狰狞可怖,再细看,伤口处的血肉已经有部分开始溃烂流脓,若在不及时处理,还会进一步恶化。

男人感受到疼痛,在昏睡中闷哼一声。

余绮皱了皱眉,果断用系统兑换了10升的过氧化氢溶液和10升的乙醇。

系统给的酒精浓度是百分之九十六,不能直接用来给创面消毒,但可以给使用的刀具消毒。

在余绮清洗伤口之前,她得先把伤口上的坏死组织给剔除了。

于是她将爪子伸向了男人腰间别着的匕首上,条件这么艰苦,拿匕首当手术刀凑合一下得了。

就在余绮刚触到匕首时,忽然,她的手腕被一只修长有力的大手攥住。

接着下一秒,余绮感觉眼前一花,后背便狠狠磕在了床上。

余绮没忍住“嘶”了一声,睁眼,看见原本昏迷的人此刻压在她的身上,将她的双手钳在一起,另一手抵开了匕首的鞘,寒锋压在她的脖子上。

伤口处的血一滴一滴流下。

余绮:“......”

家人们谁懂,今天第二次被人拿刀指着脖子了。

她上辈子随老师义诊的时候,不是没见过医闹,就是没见过患者从床上起来自己闹的。

余绮遂耐心解释:“我没有恶意,只是想借匕首剔除你伤口上的腐肉。”

身上的人没有应声,余绮抬起头,见男人一双浅色的眼眸茫然四散,完全没有对焦。

余绮意识到人还没醒,这是身体的下意识反应,于是也放心了一点。

“松手啦,想不想治了。”

钳着她的力道渐渐松开了一些,余绮趁机将手抽出来,握住男人拿着匕首的手,将匕首缓缓向后推,直到一个安全的位置,然后才去拿那把匕首。

余绮一边将匕首抽出来,一边面无表情地放缓声音哄道:“乖啦,把匕首给我,给你治伤。”

这回男人没再反抗,乖乖任由匕首被拿走,然后脱力倒在余绮身上,又晕过去,血迹糊了余绮一身。

余绮按着男人的双肩,让他躺回床上,自己站起身,这才缓缓放下吊着的一颗心,呼了一口气。

吓人。

余绮一抬手,利落地扎起了自己的长发,然后点燃了床前的蜡烛,增加一点光线,不然一会天黑了什么都看不见。

她取出酒精,细细淋洗在匕首上,又在屋内找到了壶和盏,按比例分别将酒精和双氧水勾兑成了可以医用消毒的浓度。

余绮单膝抵在床边,先用匕首试探性地触碰伤口,见男人没有别的反应,这才小心翼翼地刮去一块脓疮,再一抬头,男人的眉也只是蹙得更深了些。

很好,她上辈子义诊也很喜欢这种昏死的安详的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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