坠欢(十)(1 / 2)

第十章

“现在的年轻人啊,真是一点尊老的意识都没有。”

“是啊是啊,看起来都是精精神神的小伙子,穿的倒是人模狗样,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

“对呀,真是离谱。这地方向来就是咱们哥儿几个的,这俩小伙子咋说都不听,这耳朵真是比我还背……”

“……”

钟和硕刚到机场,会议又被紧急叫停,好不容易办妥了宁远交代的事,赶到沈禾小区,看到的便是这么一副景象:

小区里下象棋的桌子旁围了数十位老人,他们颤颤巍巍地抬起食指指指点点,情绪激动到每一位老人身边都跟着倒数的黑袍死神,生怕一眨眼就错过了审判的时机。

而被他们辱骂的旋涡中心,正是他处变不惊,岿然不动的发小沈禾;而他身旁如同融化的史莱姆滩在界河之上的人则是叫他回来的宁远。

钟和硕突然就从火急火燎的情绪中脱离出来,冷静地思考了起来。他觉得自己一天天的什么正事不干,连与美女们同游的计划都搁置了,就为了眼前的这“一滩”?以及“一坨”?甚至还上了条不小的贼船,是不是有些过于吃亏了?

他现在甚至都打算把自己唯一的兴趣爱好都戒了,听八卦这事确实和自己八字不合。

钟和硕上挑了下自己的右眉毛,心想现在跑路已经太晚了。他在宁远面前摇了摇手中的车钥匙,精准地将钥匙上的“Z”字母摆在宁远的眼前——这是他们两人背着沈禾做的最终计划。如果可以,他是不希望这个计划见光的。

但是,宁远在崩溃边缘便只记得这一件事了。就算是死,也要开启了这项计划,他才能瞑目。

至于工作上的事,只好求助于世界线自我修复了。

“嘭!”

宁远顿时恢复了生气,像是超市门口被充上气的气球人,连头型都支棱起来了。他连忙凑在钟和硕的耳边嘈嘈切切,随后两个人盯着沈禾的脸奸笑起来,眼睛里露出了诡异的光。

下一秒,沈禾就从身后挨了一闷棍,被两人拽着后腿合力拖走了。

围观的大爷们统统鼓掌欢送,面带感激。两人也摆摆手,如同红毯上的与粉丝互动的明星,脸上带着自信的微笑。他们相信,过不了多久沈禾也会对他们露出感激的目光。

然而现在,这两个标榜自己是好人的人,正熟练地分工合作。一个递绳子,另一个将沈禾五花大绑,然后一同将他塞进了车子的后备箱里,动作流畅地不像是第一次干这种绑架的勾当。

确实,对于钟和硕而言,几分钟前他正巧独自完成了自己的绑架初体验,而他的成果正晕倒在车的后排上。在被绑架上,沈禾便只能屈居第二了。

宁远系上副驾驶的安全带,顺便往后看了一眼,对钟和硕问道:“唐婉不会中途醒来吧?”

“大剂量迷药,就是晕一头大象都够了。”钟和硕说。

“那别忘了把大象从冰箱里取出来。”宁远笑着抛了一个春晚小品梗,可惜没被接住。

钟和硕一脸迷惑,问:“什么冰箱?”也没忘要抓紧时间一路狂飙,但又谨慎地遵守交通规则,一分没扣。

**

作为一个坚定的无神论者,唐婉今天却突然觉得,自己最近是不是需要找菩萨好好拜一拜;西方体系自然也不能落下,毕竟构建地球村也挺多年了。

她要找个塔罗牌师问一问,自己最近是不是遭遇了传说中的水逆,逆到南水北调工程都黯然失色的那种。不管是海水,纯净水还是无根水,只要是看自己一眼,就立刻能长出脚往北方狂奔那么背。

唐婉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得罪了哪位高人,被连下了上百种降头才能有这种遭遇吧:先是和恋人因为误会而分离。好不容易踏出重归于好的第一步,又亲眼目睹家里住进了别的女人。悲痛欲绝逃离现场之际,又要警惕马路杀手。好不容易躲过了红灯下呼啸而过的大卡车,却被拖进了停在路边的白色面包车里。等自己重新恢复意识,睁开双眼,除了“离谱”以外,再也找不到合适的词汇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

唐婉感觉自己其实并没有躲过大卡车吧,她或许已经压成了肉泥,不然怎么能解释眼前如同地狱一般的场景:

到处充斥着铁锈的味道,白色的墙上满是深浅不一的血液,或是挂过铁器后留下的锈迹斑斑。而她自己则被困在一个四四方方的玻璃箱子里,除了自己这一身衣物,其余的东西都被搜刮走了。不过就算没有,自己身上唯一能称得上利器的,也只有钥匙扣上的指甲钳罢了。

玻璃的密封性很好,只在顶部留有几个小孔供空气流通,显然把她困在这里的人并不想让她直接闷死在里面。唐婉从内部找不到任何突破口,最后只能趴在那几个小孔上,对外面大声喊道:“有人在吗?”但在这种情况下,她也不知道是有人好,还是没人好。

“嘶……啊……”

房间的一个角落里传来男性吃痛的声音,唐婉警惕地往那边看去,果然看到一个同样衣着单薄的人缩在墙角,他的处境也不太友好,脚上手上都套着铁链。不管怎样,看起来像是同一阵营的人,唐婉赶紧再次发出声响,吸引那人的注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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