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脚下没有客栈,倒是有一处驿站,地处偏僻,瞧着不像是官驿。
又破又小总好过风餐露宿!
一位慈眉善目的老叟在院子里躺椅上正晒着太阳,十分惬意!
赵乐七双臂环胸,抬脚跨过门槛,只见屋子里摆放了五六张桌子,有的椅子上落了一层灰,许是久未有人坐过,很是冷清!
宁悠悠屁颠屁颠的紧随其后,自来熟般落坐在赵乐七身边,倒是一点也不客气!
老叟望向慢悠悠跟进来的两个男人,见一下子来了四位客人,登时精神抖擞的从躺椅上坐起来,声若洪钟道:“来客人啦!”
“老翁,精神不错呐!”楚昭不由向老叟竖起大拇指。
一男一女闻声从后堂出来,看着是一对夫妻。
布衣荆钗的女人将湿漉漉的手在围裙上抹了抹,吩咐男人端了壶热茶放在桌上。
男人笑呵呵道:“诸位吃点什么?”
宁悠悠饥肠辘辘,舔了舔唇,不假思索道:“一品丸子汤、糖醋排骨,还有盐水卤鸭,再来四碗油泼面!”
楚昭掩嘴干咳一声,使了使眼色。
宁悠悠光顾着自己点菜,发觉有些失礼,笑盈盈凑近赵乐七,问道:“姐姐,你想吃什么?”
赵乐七看了一眼面露难色的女人。
男人苦笑道:“一品丸子汤没有,有一品豆腐汤,至于……”
宁悠悠瞪大了眼,打断男人道:“没有?”见男人摇了摇头,追问道:“那、那面总有吧?”
“这……”男人犹豫了一下。
“本姑娘有的是银子,将你们这最好的吃食都端上来。”宁悠悠说着将手探入怀中摸了摸。
咦?钱袋呢?
不会是在山上打斗中掉了吧?
宁悠悠讪笑了一下,不是吧?险些用命换来的银两就这么没了?
“找这个?”夏仲擎看见宁悠悠无措的样子,唇角勾出一抹笑意,不紧不慢的从袖中摸出钱袋。
宁悠悠眼前一亮,十分感激地看着夏仲擎,立马起身倒了杯茶端过去,献殷勤道:“哥哥,请喝茶!”
楚昭猝不及防被宁悠悠踩脚,“嗷”了一声。
这丫头一定是故意的!
敢情他没银子重要?还唤刚见面不久的男人“哥哥”。
小白眼狼!
楚昭仿若听见自己“心碎”的声音。
夏仲擎笑了笑,抿了一口杯中的茶,目光落在宁悠悠戴在脖子上的银锁,“丫头,你身上的这个银锁倒是很别致。”
宁悠悠一愣,继而笑着说道:“这上面刻有麒麟,有人告诉我可以辟邪。”
“他说的没错,不过你手腕上的镯子可要藏好了!”夏仲擎眼里细碎的流光一闪而过。
宁悠悠一双俏皮圆眼眨了眨,心中暗忖:奇怪!手腕上的金镯掩在衣袖里,他是怎么看到的?
赵乐七捏着茶杯的手一顿,还没顾上探究夏仲擎话中的深意,眼角瞥到两道身影一前一后行色匆匆走进来。
一身狼狈!似是在躲什么人?
前面走着的青年男子身着蓝袍,手里握着柄长剑,看模样是娇生惯养过的公子,不过那白皙的脸颊上有一道竹叶细刃留下的伤口,原本还算俊俏的面容徒添了伤痕,任谁都会不忿!
后面瘦高的少年先一步跨进屋里,用袖子替那公子擦了擦椅子的灰尘。
两人俨然是一对主仆。
蓝袍公子瞥了一眼坐在旁边桌子前的四人,高声喊道:“本公子饿了,还不赶紧上些吃食来。”
男人一掀布帘,从后厨端出几样菜来。
蓝袍公子舀了一勺豆腐汤,呸道:“什么东西?这么难吃,清汤寡水的,你当喂猪呢!”
宁悠悠一听,嘴里嚼着的豆腐顿时不香了,瞪了一眼那蓝袍公子。
蓝袍公子不知在哪受了刺激,不爽道:“鱼呢?为何旁桌有鱼?你是瞧不起本公子么?”
“清蒸鲈鱼没有了,最后一份上给那桌客人了,实在抱歉!”
男人话音刚落,又看到一行人闯了进来,手里都握着刀,只听有人骂骂咧咧道:“他娘的,也不知道江湖上是从哪传出这么个武师榜来?”
另一人接话道:“小安候当真如此厉害?那少主去帝都报仇,岂不是?”
老叟扬声道:“诸位怕是没听过玲珑阁吧?玲珑阁与朝堂、江湖两不相争,公允的很!玲珑阁既说小安候是武师榜榜首,自是实至名归!”
楚昭一听“小安候”三个字,心中一动。
他一路上可没少听小安候的传闻,等到了帝都一定要看看本人长啥模样?
按武师行规,只要有人在武艺上战胜前任榜首,便可替代为新一任榜首,若是有人不服,大可前去挑战!
听闻三年前,天下无敌手的忘忧相师瞧上了小安候的资质,约他比武竟败了!至此后,这武师榜第一的位子就归小安候莫属!
三年间前去挑战小安侯的人不在少数,可偏偏找不到他人。
武师们都被这位小安侯耍的团团转,有的甚至气吐血,休养了大半个月。
小安侯行踪诡秘,故很少有人见过他。
这不听说他回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