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内室往床上一坐,却在屁股底下摸了满手的血迹。
说实话,乾隆是真的愣住了,毕竟吴书来说他那两个月没来月事,他自然不会联想到那方面去。
可不知怎么的,血流越发的凶猛,他立刻就反应了过来,赶忙叫了吴书来进来。
吴书来进来可不就被吓傻了吗!
什么也没问,掉头就去阻拦迫害娴妃的女强人!
可惜他还是晚了一步,待十数人跳下去寻找娴妃之后,又赶忙回去找皇上复命。
就没想到,乾隆这会子是又流血又咕咚水的,两样混在一起,把个帝王休息室整的跟案发现场似的。
吴书来知道内情,当下也顾不得别的,亲自动手收拾起来。
乾隆那是又疼又冷,虽没有危及生命,可这嘴里跟泉眼儿似的,一张口就咕咚水流:“娴妃……咕咚!人咕咚在咕咚哪儿咕咚!”
“奴才已经叫人下去找了,”吴书来担心的眼泪都下来了:“皇上啊,奴才有罪啊!奴才是真不知道您怎么又会这般!”
乾隆此时顾不得处置他,到底是心腹,这乱子还得他来掩护,便道:“咕咚咕咚!”
吴书来就跟自带水下王国的翻译似的,回了:“奴才已经叫人下去找了!”他摸了摸眼泪:“皇上,您龙体可有妨碍?”
“咕咚咕咚!”乾隆摆摆手。
没被连累的淹死已经算是好的了,就是这嘴里咕咚的实在难受。
吴书来伸出手,小心翼翼的接了:“这不似口水……倒真的似船下之水?”
清澈、透亮!
“咕咚咕咚!”乾隆难受极了,想说话说不了不说,偏只能咕咚,便连手带脚的开始比划:“咕咚咕咚!”
快把娴妃找到!
这船下的水还不如口水呢!
毕竟船上全员的吃喝拉撒都……想到这里,他又是一阵急切地咕咚!
好在只要闭着嘴巴便会阻止咕咚,乾隆当下也不敢张嘴,就没想到,正准备歇息的时候,船体突然一阵晃荡,似乎底板被人凿了,紧接着便有黑衣人顺着船底爬了上来,提起手中的武器便喊打喊杀!
当然,乌云波这会子可不知道乾隆已经成了一个被追杀的水龙头。方才是突遭变故来不及反应,这会子人被掀下水之后,心说定是苟皇帝对咱下手了!
你不仁,我也不义是吧?
爱死死去!
又仗着自己不会淹死还能自由呼吸,看到有人下水来找,不说如履平地吧,倒也跟长了鱼尾似的,溜溜达达的就跑了。
就没想到,这一溜达,人就溜达的远了。
当她感觉水面亮了许多时,这才发现已经溜达到了岸边。
虽一时间没想好去处,但苟皇帝都要搞死她了,她总不能……嗯???
要是乾隆死了,那她还回去干啥啊!
连皇后都不是,回去当不了太后多难受啊!
想着自己反正没个孩子,这么久了连个男人也没睡到,如今又才十九岁……乌云波那颗躁动不安的心瞬间蠢蠢欲动起来。
当然,心里还是有点难受的,毕竟容嬷嬷和娇答应想来这会子已经被抹了脖子。
就在她愣神之际,岸边突然传来一道女子清亮的声音:“姑娘,你也是逃出来的?”
乌云波:“……”
也?
看了看自己上船后就换上的汉家衣裙,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闻言便警惕的看了一眼四周,那女子又道:“姑娘上来吧,我不是坏人,我也是逃出来的。”她笑了笑,眼神明亮,用继续用地上的淤泥往脸上擦:“姑娘也学我的法子往脸上抹一抹,你长得好,可不能再叫旁人注意到。”
乌云波也观察出这女子是个单纯的了,便慢慢靠近,学着她的样子往脸上抹东西。
“姑娘,这是哪儿啊?”
“这里是济南府,”那女子伸手就在她脸上抹了一把:“姑娘快随我来,我家就在这附近,咱们先躲些日子,家中只有我爹爹,他是个良善的读书人,定会把咱们藏好的!”
乌云波没有全信,但是想着自己这些日子捡起来的身手,便也落后两步跟着,以防有什么意外。
“听姑娘口音不像本地的,是外地来的吧?哎,也是咱们运气不好,偏偏赶上那伙子这些日子下来抢媳妇,不过姑娘放心,一年也就这一回,今日咱们逃出来了,他们也不敢下山来了。”
“到了明年,许是我都嫁了人,你……唉对了姑娘,你来这儿干什么的?”
乌云波挤出一抹坚强的笑,眼泪刷的一下就下来了:“我……我乃新寡之身,夫家容不得我,我便连夜带了体己来济南府投奔亲戚,没想到……”
“太过分了!”那女子愤愤道:“姑娘你放心!以后我保护你!你就先在我家住着,我家还有另一个小屋,到时候我搬过去陪着你,定不会损了你清誉!”
乌云波点点头:“对了,我叫司芙珺,你呢?”
“我叫紫兰!”两人一直走到天黑,才远远的看到了城门。
乌云波扯了扯衣角:“紫兰妹妹,我、我东西都丢了。”
紫兰摆摆手:“咱们不进城,我家在旁边的小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