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苗疆,那就是广积粮高筑墙,没事听听外界有关没有皇帝的后齐与大魏国的八卦。
魏自立剿灭了其他造反的小团体,如今除了苗疆之外,就只剩下和自己的结拜兄弟李骁较量。
李骁真不愧是当年魏自立的第一军师,能耐了得。
两年过去了,竟然在魏自立的不断讨伐打压下,实力愈加壮大。
双方内耗极大,常年战乱,百姓颇有怨言,再拖下去,可能谁也赢不了。
是时候要么决出胜负,要么握手言和了。
约定在横江两岸,两位昔日结拜兄弟见面。
商议划江而治,和平相处,但双方心思又不是那么回事。
谁不想一统江山,成为一代帝王呢。
“二弟,好久不见,你老了。”
两**队对峙,严肃待命,陈军两岸,气氛紧张,随时可能爆发大战。
而江中的龙船上,魏自立与李骁见面了。
这条船是双方一起督造建成,此时江面上只有这么一艘船,各自带着五十亲信上船,其他人在岸边严阵以待。
“大哥,你身体这般康健,作为二弟,我怎敢言老呢。”
都是年过五十的人了,在这个时代,尤其近年战乱频频,已经算是长寿。
他们明着叙旧,实则互相较量,丝毫不让。
“哈哈,坐!”
魏自立一派主人的姿态,邀请李骁就坐。
就坐后,酒水上桌,两岸兵马齐备,肃杀豪迈,江面开阔平静。
天朗风清,视野壮阔,雄鹰翱翔。
此情此景,二人不由生出几分豪情与感慨来。
也想到了落草为寇的从前,那时把酒言欢,心怀天下,谁也不惧,敢言称霸乾坤。
后来,他们的确称霸天下了,可是昔日三兄弟,死了一个,剩下两个反目,你死我活。
陈严当年之死,让李骁彻底决定答应林源,叛出大魏。
李骁和陈严是大魏一文一武中流砥柱,二人一死一走,让魏自立元气大伤,以至于导致之后的战乱,后齐兴起。
“三弟要是还活着,他此时定要嚷嚷着喝酒。”
李骁嘴角习惯性的淡笑逐渐变得苦涩,对于他来说,陈严是他的救命恩人。
又在认识魏自立之前,在山寨中当贼寇,劫富济贫,好不潇洒。
那是他过过的最自在轻松的时光,陈严是个直肠子,又讲义气,把他当亲兄弟看待。
山寨人心所向,再在李骁的扶持下,击败了一轮又一轮的官府清剿。
“他总是那样,一把年纪了,即使当上将军,也还是咋咋呼呼,爱和底下普通士兵们混在一起。”
说到这儿,魏自立想到陈严因为喝醉酒而写的那道奏折,以及酒后冲动拔剑,不禁摇头叹气。
“二弟,那晚,我并没有下令杀害三弟!”
旧事重提,魏自立依然觉得自己非常冤。
自己不过是想要口头给陈严一个教训,要不然他这个皇帝下不来台。
没想到酿成如此后果。
“二弟,当年陈嫔自尽蹊跷,她那个脾气,和她父亲陈严一般大大咧咧,受辱只会提刀喊打喊杀,怎么可能自尽!”
侧目,见李骁不说话,魏自立更加难平。
若陈严没死,天下早已安定,他早已坐稳皇位,哪还有这么多的纷乱是非!
“还有,内监进来禀报陈嫔自尽的时机也很凑巧,刚好是我发怒而三弟喝多了正在气头上的时候……”
既然开了口,魏自立便忍不住把这些话通通说出来。
而李骁却是叹了口气,打断了他:“我知道,都是林源暗中作祟,害了三弟,挑拨我们关系。”
魏自立一噎,瞪着他,眼神好像是在说,既然知道是林源害死了三弟,为何还要背弃大魏,去投靠仇人。
被他责怪的眼神看着,李骁不怒反笑:“事情已经发生,我救不了三弟,只能自救。三弟的死已成事实,他死了,纵然我表现出对你忠心,你会信任?”
不必说开,魏自立心知肚明。
自他登上皇位,就成了孤家寡人,忌惮手上有兵的陈严,不悦城府深沉让人看不透的李骁。
陈严一死,即使李骁愿意继续把他当大哥、当皇上,能理解一切都不是皇帝的错而是林源在挑唆,魏自立也做不来相信,定会更加提防削弱李骁的势力。
话题扯到这事上,便也没有继续说什么从前情义的必要了。
大家都是为了权势与活命罢了。
而陈严,三人之中他最纯粹,相处起来最自在无需设防。
他的死,魏自立与李骁都觉得可惜。
然也只是可惜,不会为了他去牺牲自己利益。
“此次我们见面……”
很有默契的不提义气与豪情壮志,开始互相博弈,商讨如何划江而治,有关权利、合作还有彼此地位种种。
此番在船上,虽是双方愿意坐下来协商划江而治,但谁也不愿先让一步,商讨起来火药味十足,没了一上船时的客套与回忆感怀。
天色渐黑,江面起雾,两岸亮起无数火把。
船上,涉及天下权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