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生雅贵将信将疑,一方面是这样简略的答案没有说服力,另一方面是不能奢求一个失忆的人说出自己是怎么知道这些知识的。
不过,从昨天文月霭那么在意射影机的表现来看,这句话不无可信度,而且,正常人看到这三张照片多多少少都会有点反应,文月霭却脸色平淡地看完了。
就在这时,麻生雅贵想起了一件事。
之前他要带文月霭去商场购置日用品和衣服时,他让文月霭在外貌上做些修饰伪装,文月霭露出了不理解的表情。
一开始麻生雅贵以为文月霭并不知道自己外貌的杀伤力,还解释了一下说:“你就这样顶着这张脸出去会引起混乱的。”
结果文月霭露出了更加疑惑的表情,于是他只好换了个角度问:“你觉得我长得怎么样?”
文月霭是这么回答的:“外表是什么样都无所谓吧,重要的是灵魂。”
那时,麻生雅贵还以为文月霭在说人重要的是内在,外表并不重要。现在想来,欣赏美是人与生俱来的能力,文月霭却对自己的长相没有正确的认知,恐怕,对方在观察人时看到的不是人的外表,而是别的什么。
再说,文月霭并没有骗他的必要。
就在麻生雅贵深思的时候,文月霭突然说:“射影机,给我一下。”
心里已经信了文月霭大半的麻生雅贵条件反射地问:“你要做什么?”
“啊你告诉我放在哪,我自己拿吧。”
听到这句话,麻生雅贵心里信赖的天平已经倒向了文月霭。
首先,文月霭故意害他的可能性很低,其次,文月霭的言行一致,说他最好少碰这些东西,就真没让他再碰到照片,也没让他去拿射影机。
“就在昨天的箱子里,箱子我放在阁楼了。”
然后麻生雅贵就看着得到答案的文月霭趿着拖鞋走上了阁楼,那随意的态度让他有一瞬间的怀疑,自己是不是太小题大做了?
没过一会儿,文月霭就拿着射影机下来了,他双手托举着射影机,像是要拍照那样凑近了看取景器,“唔”了一声:“果然,这台射影机很特别,可以看到并拍摄不处于此世之物。”
也就是说,这台射影机可以拍到普通人看不到的东西,比如说鬼魂、妖怪之类的?麻生雅贵有些惊讶,他家怎么会有这样的东西?
据他所知,他的家族与鬼神之事并无过深的交集,最多也就是委托神官巫女、以及除妖师之流帮家族中人祈福和祓除诅咒、妖怪而已。
“很有意思的设计,”文月霭端详着射影机,“它可以削弱、封存怨灵,不过,应该是材料没选好,封存在其中的怨灵的气息在外泄,会影响触碰过它的人。”
这个解释也和之前那句“被某种力量影响到了”也对上了。
麻生雅贵点了点头,问:“这样啊……你说这台射影机可以看到不属于此世的东西,普通人用也行吗?”
“可以是可以,你想用?”
明明文月霭的语气和平时一样,麻生雅贵却觉得,有一瞬间对方的眼神就像是那双眼睛的色泽一样冰冷,带着高高在上的审视,不似平时的亲近。
但是,这种感觉也是仅仅出现了一瞬,他回望过去的时候,只看到文月霭专注等他回答的表情。
又被这张脸蛊到的麻生雅贵只好转移视线,轻咳了一声:“那倒不是,我只是拿了一下就会噩梦缠身,用起来还得了?我只是好奇,你就这么拿着没问题吗?如果这台射影机是由巫女、除妖师这样的人来使用又会如何?还有,你之前说的‘会影响触碰过的人’,这是有时效性的还是永久性的?会有生命危险吗?相馆的老板帮忙冲洗了这几张照片,会有影响吗?要怎么办?”
说了一通之后,麻生雅贵感觉到自己的精神稍微有点兴奋起来了。
他也知道自己这样的心态有点危险,所以他一般都会克制、小心谨慎地行事,在保证自身的安全与不牵连他人的前提下,满足自己对异常的兴趣。
“问题太多了——”文月霭拉长了声音,“总之,说说看你想怎么做?”
麻生雅贵思考了一下:“首先,我想确认我和相馆的老板会不会有危险,受到的影响只是一时的还是永久的,可以解决吗?如果可以的话,我还想要弄清楚这台射影机的来历。”
“如果那位老板只是冲洗了胶卷的话,你们两个都只是沾染了一点气息,只要这几天不再碰这种东西,不走夜路,不做奇怪的仪式,过段时间就什么事都没了,并不需要特别做什么。”文月霭耸了耸肩。
看着文月霭笃定的样子,麻生雅贵不禁问:“你这么确定自己的判断吗?”
文月霭思索了一下,将手放在眼前,翻转了一下:“我确实是失忆了,不知道的东西也很多,但是,涉及到灵、怪异的事情……我很确定,自己不会出错,就像这台射影机,给我一点时间,我可以做出来一样的哦!”
说着,文月霭举起了射影机,弯着眼睛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
“……不、你别笑!”麻生雅贵别过脸,不敢直视那张脸,“我相信你就是了。”
总觉得,文月霭身上的谜团更多了。麻生雅贵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