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羽棠的心跳声在他自己听来,简直是狂风骤雨震耳欲聋!
就算他再迟钝他也该理解谢炀的所作所为绝不是主人稀罕宠物那么简单!
之前谢炀在树下凝望他,背他下山,他只是对谢炀的心思确定了而已。但此时此刻,他是确定定以及肯定!
方才的亲吻,是情人之间的缠绵,是对心上人的占有。
周羽棠怔怔的看着谢炀,果不其然,他又无比清楚的从谢炀瞳孔中看见了自己的倒影。
别人的眼中可以装满世界,而谢炀的眼中只容得下一个人的丽影。
什么味道如此诱人?
突然传来的女声犹如一道惊雷在周羽棠脑中炸响,他做贼心虚似的一把抽回自己的脚,胡乱穿上鞋,欲盖弥彰的重拾筷子手忙脚乱的夹菜∶有四喜肘花,有酱丸子.……
四喜丸子,酱肘花吧?
姬如霜站在门口,左看看右瞧瞧,心领神会的一笑,迈着婀娜的步子走到周羽棠跟前儿,故意调侃道∶小凤凰,瞒着姐姐在做什么坏事呢?
没,没有啊。周羽棠眼神乱瞟,赶紧递上筷子转移她注意力,吃吗?
不吃,姐姐在辟谷。姬如霜围着桌边坐下,细细欣赏周羽棠的绝色容颜,看你脸色不错,想来恢复的极好,不知你那情……咳咳,你那主人舍不舍得让你舟车劳顿。
谢炀没吱声,姬如霜笑道∶夜宫的条件可比这里好千万倍,仙都灵药要多少有多少。
听到药字的谢炀果断起身道∶走吧。
姬如霜拍桌起身∶好,这便启程。
目送着谢炀出去,周羽棠忙压低声音叫姬如霜∶圣使,圣使。
姬如霜回眸,顾盼生辉,柔美动人∶叫声姐姐来听。
周羽棠偏不叫∶有件事想问圣使,白娇娘临死前对我主人说的那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嗯?姬如霜转身坐了回来,单手支颐,眸光清丽,她有对谢伶霄说什么吗,姐姐怎么不记得了。
这人故意装傻充愣。
周羽棠狠狠咬一口大肘子,也懒得搞什么迂回战术,干脆随性而为,口无遮拦道∶容尚卿为了控制手下不背叛,给他们喂食血蛊,用蚀魂把手下人折磨的死去活来。这种雷厉风行的手段想必墨衣也很欣赏,照葫芦画瓢,也弄个裂骨之类的折磨手下。
姬如霜笑道∶那当然,我们是魔修嘛,是人人得而诛之的恶棍。
这人说起话来真能急死人。
反派还真有反派的自觉,骂别人不要紧,诋毁起自己来也是毫不留情的。
周羽棠决定豁出去了,反正南媚卖萌他一向很拿手,既然姬如霜喜欢嗲的,那就给她嗲一个!
霜姐姐,好姐姐,告诉我呗!我一定好生答谢你,凤凰血要不要,这世上最进补的东西没有之,我给您接一缸?
姬如霜在陷入短暂的懵逼之后当场喷笑了∶你这只高傲的小凤凰也只有在事关谢炀的事情上才肯低头,真是忠心。不过,小凤凰欺负姐姐无知,赠我这个魔修凤凰精血,好生狡猾呢!
周羽棠一呆∶我无心的,我发誓!
好啦好啦,看在你叫我姐姐的份儿上,告诉你也无妨。姬如霜目光稍微变凉,宫主的手段可比容尚卿高明多了,容尚卿只是折磨身中剧毒之人,而宫主折磨的却是身中剧毒者的亲人,一个毒身,一个摧心。
周羽棠继续撒娇∶别说的那么模棱两可嘛。
姬如霜笑了笑,起身道∶为了这声姐姐丢掉性命可不值得了,宫主神通广大,没准儿我说的话就随风飘到他耳朵里了。
周羽棠还想说什么,姬如霜伸手打断道∶不过小凤凰也别跟着操心了,就算夜官是幽冥地狱,就算宫主是阎王爷,你的主人也还是会义无反顾的踏上嗜血之路。非池中之物,自然不甘平凡,也绝对不会碌碌无为。
再说了,你主人似乎瞧不上这区区圣使之位,他的目标在更高处,不过…….姬如霜巧妙的顿了顿音,随即笑道,这是不可能的,宫主神功盖世,即便是陆皎亲临也难以伤及他分毫。
主人被小瞧了,周羽棠肯定不会善罢甘休∶话别说得太满,老天最爱打人脸。
姬如霜笑意渐浓∶那好,姐姐拭目以待哦!
罪狱的标志是地狱红莲,夜官的象征便是只有在夜晚才绽放的昙花,别名月下美人。
这里处处杀戮,却又处处种着圣洁美好的昙花。
大理石的地面砖不知死过多少人淌过多少血,尤其是墨衣的寝殿院外那棵要十几个人围抱的苍天古树,更不知是用多少尸骨滋养出来的。
别靠近那棵树。墨衣从暗光处缓步走出来,目光落到周羽棠身上,它名唤庄周梦蝶。''
周羽棠心里咯噔一跳,忙后退数步,并暗戳戳的计划早晚有一天放把火把树烧了。
墨衣仿佛从周羽棠眼中看穿了什么,但他并不揭穿,也毫不在意,挥了挥小手,树上一颗通红的果实被魔息带着飘到了周羽棠面前∶请。
周羽棠吓得捂住口鼻。
墨衣失笑∶树的叶子是庄周梦蝶,可它结出的果实乃九转冥丹至关重要的原材料。
那也不吃!
周羽棠扭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