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睁大:“程松儿你疯啦,买这么多,这些可要十多两,你哪来这么多钱?”
程松儿淡淡一笑:“这不是快过年了嘛,村里人也要买粮食,知道我要来县城,正好帮他们带回去。”
听了她的话,伙计明显放下心来:“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你发财了呢。”
“哪里,我要是发财就好了,就是给人打零工混口饭吃罢了。”她敷衍道。
伙计很快就将她要的粮食都搬上了牛车,买这些东西一共花了程松儿十两零五百五十文,可把她心疼坏了。
但好在有了这些粮食,明年她们可以安稳如山,也算是值了。
程松儿原本还想再囤几百斤大白菜的,但是看着沉甸甸的牛车,感觉再多买点拉车的牛都要累死了,于是便作罢了。
因为堆了太多东西,车棚里留给他们两人的位置实在不多,无奈两个人只能挤在一起。
她和程青枝的手臂紧紧的贴合在一起,那种感觉好像即使膈着厚厚的冬衣也能够感受到对方炽热的体温一样。
“去程家村。”她对车主人说道。
车主人驾着车往城外边驶去,程松儿的目光挪向外面,县城里就是比村子热闹许多,她忽然看见了一个卖小物件的摊子,大喊一声:“停车。”
然后果断拉着程青枝下来。
那个小摊上的东西琳琅满目,簪子镯子还有各种玩的用的,都是男儿家最喜欢的东西。
小摊贩看着程松儿拉着戴帷帽的男子向自己的摊子走来,他的脸都快要乐开了花。
“两位随便看,我这些都是好东西。”
“你看看你喜欢什么都买回去。”程松儿说道。
“不用了,这些东西我都不喜欢。”程青枝像极了一个懂事的小孩子。
程青枝常年生活在压抑的家庭环境肯定没有得到过自己真心喜欢的东西,她清楚对方不是真的不喜欢,而是不想让她浪费钱,所以下意识的用这种借口拒绝。
“不喜欢?我觉得这些东西很好啊。”
“就是就是,小郎君你看看你家妻主对你多好,喜欢的东西还不赶紧买。”小摊贩在一边符合。
“我们是兄妹。”程松儿有些无奈的解释,今天已经是第二个将他们认错的人了。
小摊贩笑着连连赔罪。
程青枝紧咬着下唇,唇色鲜红如血,被帷帽遮挡的眼带着莫名其毛的恨意死死的盯着小摊贩。
那张谦卑的脸上的笑意就像一根针扎进了他的眼里,此刻那不是赔罪的笑,而是刻意的挖苦、嘲讽、轻蔑,那张平淡无奇的脸每一处都好像在嘲笑他的狼狈和痴心妄想,将他好不容易在衣铺老板出收拾好的心情再次打碎。
“我真的不喜欢。”他吐出几个字,盯着小摊贩的眼神带着几分寒意:“我们回去吧。”
“是吗?”程松儿并没有从他可以压制的嗓音里听出异样:“可我觉得这个很好啊。”
她从小摊上满目琳琅的小东西中挑出了一个小铁罐子。
小铁罐子呈圆柱形,大概一小节手指的高,手腕大小,她打开罐子香气散了出来。
“这位姑娘您可真有眼力见,这盒蛇油膏滋润的效果特别好,尤其涂抹在男子的手上,肤若凝脂,手如柔夷,那叫一个嫩啊。”
程松儿笑了笑,穿过帷帽薄纱将那盒蛇油膏塞在他的手里,阔气的说道:“我要了,多少钱?”
“20文。”小摊贩喜笑颜开,这样爽快的客人不多见了,果然男人的生意最好做。
“不要。”程青枝拉着她要付钱的手摇头:“这太贵了。”
她淡笑着:“难得给你买一样东西,多贵我都舍得,才20文而已,不贵的。”
他紧捏着盒子,睫毛颤动。
付过钱后,她拉着程青枝回到了牛车里:“你的手以前经常在水里泡着,年年都长冻疮,手又红又痒,我记得蛇油膏有缓解这方面的功效。”
“松儿。”他吃力的唤着她的名字:“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为什么她总能在他最意想不到的地方给予他最浓厚的关爱,令他防不胜防毫无抵抗之力,这份温柔的力量洪大的几乎能将他捏碎。
“呃......”程松儿顿了片刻,被他突如其来的问题难到。
“你是我哥哥呀,对你好还需要什么理由吗?”她找了个借口说。
可我并不是你哥哥,你也不是我妹妹,残酷的现实哽咽在他的胸腔内。
突然牛车的车轮撞到一块大石头,掀起剧烈的颠簸,让程青枝整个人向后撞去。
程松儿只听到咚的一声,想来是装得不轻。
她取下他一直不肯摘下的帷帽,担心的问:“哥,你没事吧?是不是撞到了哪里?疼不疼?”
只是磕到后脑而已,不疼的。程青枝下意识的想回答。
但看到程松儿忧心忡忡的眼神,柔润的眼眸盛满了他一个人的倒影,脑中压抑的贪念瞬间像决堤的水坝,欲-念的洪水膨胀暴涨。
他紧咬着失血唇瓣,秀眉深深的拧在一起,哆嗦着倚在她的怀里:“疼......”
作者有话要说:这么肥的一章,真的不表扬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