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儿家,脚力比不上程松儿,所以等他们到县城时已经是晌午了。
因为今天不是赶集的日子,所以县城的人不多,只有商铺开着门。
没看到小商贩,程青枝还以为是自己耽误了时辰,愧疚不已:“松儿,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不该起的这么晚耽误了时辰。”
他今天穿着程松儿给他买的那件月白玉兰绣冬衣,白色的帷帽薄纱将他面容遮的严严实实的,但他的身材很好,颀长又挺拔,就像一枝青翠的竹子,一看就知道是正值妙龄的公子。
“没事。”程松儿拍了拍他的肩膀:“县城人多,你拉着我的衣袖别走丢了。”
“......好。”帷帽薄纱遮住了程青枝淡淡抿唇的小动作,他小心的拉着她的衣袖,指腹摩挲着她的衣料。
程松儿的衣袖是窄袖,拉着她的衣袖时,手偶尔会触碰到她的手背,温热、柔软、干燥、
他想一只偷到腥的猫,一股甜蜜的热流在他的心间缓缓流淌。
程松儿带着程青枝到了一家药铺门前,她上次逛县城的时候无意间路过这间店,看到偶尔会有衣着朴实的村民从里面出来,手里还拿着钱。
她估计这家药铺就是不光卖药,也专门收药,而且应该价格合理,所以才吸引了不少采药人来卖。于是她走了进去。
“你现在这里坐一会儿等我。”她将程青枝安置在药堂的凳子上坐着。
“好。”程青枝松开她的衣袖,即使看不清他的表情,但看着他听话又乖顺的坐在凳子上的样子,程松儿不自觉的笑了起来。
“什么病?”药柜上坐着一位老大夫,看上去年纪六十多了,满头白发但是一身正气。
看到程松儿过来,她轻车熟路的问。
“大夫你们这儿收药吗?”
老大夫瞥了她一眼:“收是收、但次等货我们可以不要,你要卖什么?”
程松儿将用布包好的猪砂放在她面前:“它。”
老大夫只看了一眼就飞快的把布包了回去,原本随意的神态也变得正式起来:“你跟我进后堂来。”
“这东西你从哪儿得到的?”到了后堂,老大夫开门见山。
“我在山里猎到了一头野猪,从野猪的肝脏里挖出来的。”她如实回答。
“原来是这样。”老大夫点点头:“猪砂老身也见过,但是这么大的却不曾见过,这确实是一味好药材,我给你五十两。”
“五十两?”程松儿讶异出声,她知道猪砂贵,但没想到这么贵。
以前在刘地主家挣了五两银子她就觉得自己一夜暴富了,现在得了五十两,她不就成土豪了吗?
“怎么你嫌少?”老大夫看她吃惊的样子,以为她对这个价格不满意。
“实话跟你说,你这块猪砂如果在京城,就算是一百两也有药铺愿意收,但是咱们这穷乡僻壤一个,不比京城。”老大夫说:“我这药铺来来往往那么多采药人,你可以打听打听,论价格我绝对是城里最公道的。”
程松儿明白老大夫说的话没错。
京城的物价和成阳县城自然是没得比,就算是现代各个地区的生活水平还有差异呢,五十两已经可以让她和程青枝生活的很好了。
况且她现在急需要钱,根本不可能花几个月去京城卖药。
“大夫我明白你的意思,那就五十两吧。”她说道。
老大夫很快让伙计给她准备好了钱,五十两到手,程松儿开始为以后长久的收益打算。
她看着老大夫:“大夫你们这里平时都收什么药?我家后头我一片大山,药材不少如果我能采到不知道你们这收不收?”
老大夫一笑:“你还挺会为以后盘算的。”
她丢给程松儿一本药谱,里面画着各种药材的样子:“这本书就当是买猪砂赠送的,这上面的都是我急需的药材,你要是有就拿来,我照单全收。”
程松儿谢过老大夫,拿着钱和药谱走出了内堂。
这时外头正好来了一个病人,旁边还陪伴着一位家属正坐在小凳上等老大夫看病。
病人是个年近六旬的老头子,旁边陪伴的是一位中年女子,应该是他的女儿。
老人家正难受的不断□□,但那中年女子的视线却时不时的往程青枝身上瞥,程青枝身上都遮挡的严严实实的,只露出了一双手。
却就是这双手被那中年女子不断的盯着,这样直白无礼的视线让程青枝觉得很不舒服。
“松儿。”他坐立不安的绞着手指,看到程松儿走出来,立马躲在她身后拉着她的手,害怕之情溢于言表。
那中年女子看到程松儿冷冷的扫了自己一眼,她这才知程青枝不是一个男子单独出门,旋即尴尬的收回视线。
“没事了,我们走吧。”程松儿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背。
“嗯。”程青枝盯着薄纱下两人紧紧握在一起的手,刚刚的害怕瞬间消散,脸上薄红一片。
他真庆幸自己戴了帷帽,不然......
“刚刚卖了药材换了些钱,走,咱们先去买东西。”程松儿拉着他的手,第一件事就是带着他去衣铺。
衣铺老板大老远就认出了程松儿,与之前一脸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