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却根本提不起一点对凶手的恨,反倒还有一种终于可以完全属于她了的诡异满足。
一想到是她——黛媚曲杀了他,他就忍不住期盼,她的表情,刺穿他心脏时的表情,会不会意外的好看?哦,忘了她会读心,怎么办,我不想吓到她,不对不对,她因该已经知道了吧?她会怎样呢?讨厌他?抛弃他?还是杀了他?
怎么想都好兴奋,一想到她的脸上会出现由他造成的别人都没看过的表情,就好兴奋,因为那是属于他的,他一个人的!
【我的爱人啊,刺穿我的心脏吧,让浸透了对你爱意的血液沾满你的肌肤,让我彻底属于你,让我与你永不分离】
这是他的心声,他想的事,黛媚曲控制不住的后退两步,看着面容疯癫到扭曲的[zero]。
“真是的,本来还想在瞒你一段时间的。”他说。黛媚曲看见他在向自己靠近,他在说,“我爱你——黛媚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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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列那6100年,已崛起600年,距离[zero]消失还有900年)
“嗨,黛媚曲。”[zero]站在城堡前方面色和善的向她招招手,“……”黛媚曲无语,黛媚曲不说。
自从100年前他发完疯后他们的关系就一直这样了,有一种说不清的……诡异?
不对,应该是[zero]单方面执着的认为一定是有人胁迫了黛媚曲,也不管其中逻辑到底有多奇怪,总之就是发疯一样利用【巫起】的权利处理掉了所有和黛媚曲见过面的普通人,例如,位于雪原与【非列那】边缘的酒馆老板,她是怎么知道的呢?
起因是黛媚曲因为特殊原因去找了一趟米特,回来时恰好路过,平时黛媚曲有时候也会去那里坐一会,这次恰好路过便进去坐了坐,结果发现老板已经换人了,出于好奇,她开口询问,毕竟她对那个和蔼的老头感觉挺好的,但新老板明显很紧张,磕磕巴巴的说,是前老板年纪大了,又在雪原这么寒冷的地方工作身体吃不消就把店转让了。
这么拙劣的谎言黛媚曲当然不信,就在她想发动A-8时,[zero]来了,轻笑着把她带了出去,黛媚曲当下悟了,是【巫起】干了什么,但黛媚曲当然不会去问,开玩笑,为了一个见了几面说了几句的陌生人去和对自己还有用的人起冲突,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值不值吧?
而[zero]似乎也意识到了自己在黛媚曲心里的地位在哪,所以他毫不留情的处理了一些对黛媚曲来说无关紧要的人,黛媚曲看在眼里但不管就是了,毕竟,作为【巫起】的引导人孰轻孰重他还是拎的清的,必然不会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情。
但事实证明,黛媚曲想错了,那件事发生在一次舞会上。[zero]在众目睽睽之下将那个冒犯她的【多罗格】贵族砸成了肉泥,虽然不是亲手做的,但在坐的只要不是瞎的都知道是【巫起】干的,毕竟,又有谁会站在无恶不作的【女巫】这边呢?黛媚曲本想阻止,但却被[zero]紧紧抱在怀里,动弹不得,就算黛媚曲动用了【巫术】也无法挣脱,反倒被抱的更紧。
突然的,她意识到,在[zero]面前,她根本毫无反抗之力,假如从一开始就是这样的话,那……
黛媚曲没敢往下想,她的鼻子在[zero]的胸膛上,鼻前满是属于他的味道,她无法回头,只能听着那个贵族的呼救声弱了下去,再没了声音。
——他在三国眼皮子底下杀了一个贵族,他疯了!
黛媚曲从[zero]怀中挣脱出来,下意识的将责任往自己身上揽,她那一刻想了很多,想到了自己的计划,想到了他的未来,也想到了【巫起】今后的每一天,但在这些之前的是
——[zero]的安危,他不该这样的,至少现在,现在还不是闹掰的最好时机。
“黛媚曲,安心。”
[zero]说,脸上笑容得体,就像平常一般。
突然的,黛媚曲听不见他的心声了,很可怕,她再怎么用力也听不见了,就像根本没有一样,但人怎么可能没有想法?她不信,但事实却是,没有,对她的安慰完全处于第一反应,她突然安心了,没有理由。
“各位继续吧。”[zero]举杯,在那团肉泥面前微微笑着,液体流到了他的鞋尖,似乎那里什么都没有,但眸中分明是厌恶。
众人沉默,直到有人举杯,杯中酒水晃动,含着光在鲜红的地毯上投射出一片空白,有了第一个就会有第二个,众人纷纷举杯,舞会又恢复到了几分钟之前的模样,就像什么都没发生,尸体早在[zero]举杯的那一刻被悄无声息的处理掉了,没有人会在意一个贵族的死亡,更何况他的死亡真是获得虚假和平的代价,那就更不会有人在意了。
之后的故事就没什么意思了,但在回程的路上,[zero]开口了,他问。
“你可以试试爱上我吗?哪怕一点点,就一点,好吗?这些人,根本不值得你救!你也看见了对不对?”
他好像要碎了,声音极轻,像是害怕惊扰了什么,几乎是恳求,带着点哄骗的意味。
说实话,[zero]也没有想到黛媚曲在自己心里已经这么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