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融为一体的身影渐行渐远,越来越淡,到了最后,彻底与雪色融为一体,就连脚印也被纷纷扬扬的雪花掩埋。
忘了我吧
忘了我
忘了
这话如同梦魇般环绕,良久,他放下了已经没了知觉的手,眼泪流了下来,顺着脸颊滑下,最终流到唇角。
【好苦】
他讨厌这个味道,很讨厌。
2
(古易芬5300年,离崛起还有200年,已正式出现于帝国眼前300年,正在与四大女巫建立联系)
【巫起】
“大人,已经和荒漠女巫米特取得联系了。”[zero]抬头,原本整齐的发丝有些凌乱,他随手摸了一把,看向来者。
是水程啊,他想。
还剩一个,雪原女巫。啊,真麻烦,走吧。[zero]从座位上站起,伸了个懒腰,眼尾有一丝温热,手指轻触,凉凉的……是水?不对,他伸出舌头舔了舔,咸的是了吗,是梦中哭了吗?他想。
尽力去回忆梦中的情景,有一个人,她(他)说,忘了他。
可能是直觉,[zero]感觉这个人与他1000年前确实的记忆有关,他(她)对当时的自己来说肯定很重要吧。
去往荒漠的路上比想象中的还要颠簸,[zero]坐在马车上,视线落在被风吹而掀起一小块的帘子外,外面一片平坦,除了深黄色的平地就没有了,刚开始还有一点绿色的树木,结果越往里走越少,到现在已经没有了树木,地也干的发裂,不免的有些烦腻,就在[zero]对外景失去兴趣时,余光突然出现了一道浅色身影,待想细看时又已消失不见。
【好熟悉,是故人吗?】
[zero]还不及思考车便停了下来,水程的手从帘后探入,“大人。”
[zero]扶着水程的手下了车,眼前一派荒凉。
所以,女巫人呢?[zero]正想着,猝不及防从地底下冲出一只巨大的虫子,好在水程,眼疾手快推了一把,被水程推开后[zero]滚了几圈,停在不远处,正警惕时,耳旁传来笑声,很耳熟,他的注意力被分散,侧头的那一刻[zero]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滋味,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期盼什么,可脑中一张脸清晰了起来,它由下至上,填上了嘴唇,鼻子,耳朵,却在视线落在身侧人的瞬间又被打乱,消失在了记忆的深处,她是谁?
仿佛连记忆里的声音都被覆盖,替代了,[zero]彻底失去了关于她的一切。
与荒漠女巫的交谈意外顺利,连提前几年准备的话术都没用上就谈好了。
很意外啊。
毕竟照其他两个女巫说,米特是最难搞的,没有之一。
[zero]不免多想,却在问出口后得到了一个关联不大的答案。
“她示意我怎么做的,说是能为你做的唯一一件事了。”
谁!
[zero]隐隐感觉她将是自己丢失的那段记忆中的重点。
“不好意思,她不允许我说,我也没办法。”米特耸耸肩,满不在乎的说。
不允许,没办法,说明对方和米特一样,甚至超越米特,难道是……
[zero]将自己的想法说出。
“对哦,要我告诉你她的名字吗?”米特笑着,一脸看热闹不嫌事大。“希望她亲口告诉你吗?真是奇怪。”
向雪原女巫取得拜访资格比想象中的还要简单,时间定在了三天后,莫名的,不像前三个女巫一样,心中总有道声音再告诉自己,与她见面不需要任何话术,就好像,他们很熟悉一样。
照森林女巫所说,“雪原女巫是一个很偏执的人,表面上看起来是一个包容的大姐姐,但事实上,只要被她认为是对雪原有坏处的东西,她都不会放过,哪怕是……她的爱人。”
当然,她是没有爱人的,只是打个比方。
与森林女巫差异最大的就是沙地女巫,评价……十分的小迷妹?不妥,但[zero]实在找不到很贴切的词了。
“她是,好人,救世主。”
说这话的时候沙地女巫的表情可以说是……向往,双眼冒星。
最后是荒漠女巫,“她啊?我的姐姐,一个异类,不论是作为人还是皇族或是最年长的女巫,她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是个谁都看不透的异类。”
但[zero]却在心底否认了所有女巫的评价,她明明,明明,明明什么?自己刚刚在想什么,她只是一个陌生人不是吗?
他这么说服了自己,那些藏在记忆中的痕迹仿佛也就这么淡了下去,他似乎在对待关于雪原女巫的事上总在逃避,为什么?
他迷茫。
三天后,恰好入冬了,本就寒冷的雪原变得更冷。
思索再三,[zero]决定走进去,一方面马不太方便,另一方面[zero]希望女巫可以看见自己的诚意,所以,[zero]是和水程一步步走进中心的,原本他是不打算带水程的,但架不住他在三要求,说来也奇怪,就在[zero]同意的瞬间,那道自从靠近雪原就在的视线消失了。
也许是埋伏在四处的雪原狼吧